“你真是蠢鈍至極!”孟靜昌惡狠狠地怒吼,一口氣忽然急衝衝地湧上心口,最終無力地癱倒在了地麵。
他兩眼無神地望著前方,此生最大的遺憾,想必就是沒有親手殺了這個狗皇帝。
不過,一想到狗皇帝將來也要承受失去至親的錐心之痛,他開始狂笑不止。
同心漸漸在他的笑聲中,清醒了意識,眼神瞥到孟靜怡的胸口,鮮血湧出不止。
“快,傳太醫!”同心奔到孟靜怡身邊,驚呼道,眼淚止不住地滑落在麵龐。
“娘娘,不用了……”孟靜怡吃力地抓住同心的手,鮮血也悄悄流在同心的手上,“對不起!我…從來都沒有想要傷害…傷害你,因為我一直都把你當做…當做…江南相遇的心兒姑娘,你是…我孟靜怡此生…最好的朋友。”
淚水已漸漸模糊了同心的雙眼,而弘曆的一滴淚水卻悄然落在孟靜怡的額頭。
溫熱的淚淌在近乎冰涼的額頭,此刻對這個女人有種無法言語的情緒,或許真的是心靈觸動了吧。
孟靜怡倍加珍惜地感受著那滴熱淚,欣然微笑,隨即又是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你為我流淚了嗎……?”
不待弘曆出聲應答,懷中的女子已慢慢閉上了雙眼,弘曆卻隻能把懷中的女人摟的更緊。
“靜怡!靜怡!不要死…不要死…我也一直把你當做知己,你曾經不是答應過我,要在深宮中與自己相互扶持嗎?你再睜開眼睛,再看看我!”同心抓著她的皓腕失聲痛哭,是自己錯怪她了,從始至終,她都是那個心地善良的靜怡姑娘。
聽到同心的哭聲,癱倒在地的孟靜昌像發了瘋似的,奮不顧身地往弘曆身邊衝去。
站在高樓的太後早已注視這裏許久,目光深邃,一聲令下,“放箭!”
隻聞‘咻’的幾聲,十餘隻弓箭已準確不誤地穿插在了孟靜昌的心髒、腹部……
“不!”隨著同心的一聲尖叫,孟靜昌倒在了血泊裏,臨死之前還猙獰著雙眼,麵帶一絲得意的微笑。
弘曆立刻放下孟靜怡,接過身子不斷後仰的同心,朝高樓望去,隻見太後和數名弓箭手凜然地利於樓上。
太後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他原本想將孟靜昌抓住,嚴刑逼供,問出解藥。
可是…一切都不如預想中的那樣發生。
孟靜怡死了,孟靜昌也死了,他們唯一的希望,徹底滅了。
很快太後威風凜凜地朝眾人走來,鳳眼中的怒意不減,對弘曆和同心怒道,“陸九英已經一五一十地告訴哀家了!你們還打算瞞哀家多久?”
弘曆淩厲的目光狠狠地逼在陸九英的身上,嚇得直打哆嗦,急忙跪地求饒,“皇上,饒命!饒命啊!”
“皇帝不要怪他!”太後走到陸九英的身前,袒護道,“他才是你身邊忠心耿耿的奴才,若非他提醒哀家提早做好防備,剛剛那個狂徒恐怕已經傷到你了!”
計劃如此周密,此刻一切卻付之東流。
弘曆雙眼無神地攬著同心的肩膀,此刻夫妻二人已然奔潰,真的是百密一疏啊!
“皇後!”太後走近同心和弘曆身旁,看到同心失魂落魄的麵容心中稍有不忍,還是冷冷說道,“解藥既然尚存一顆,就趕緊給太子服下。”
“不行!”同心渾身一個激靈,立馬站直了身軀,眼裏不可置信道,“皇額娘,永泰也是您的皇孫呀!”
太後暗暗垂了雙眸,很快眼裏恢複一絲狠絕,“不要再猶豫不決了,太子是未來的儲君,國之根本,他們之間如何取舍,皇後心裏早就應該通明。”
“不可以!”同心失落地搖搖頭,“泰兒,也是臣妾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他們都不可以死。”
“哀家心意已決,陸九英,傳哀家懿旨,令徐胤之立刻為太子解毒!”太後轉過身去,聲音顫抖卻惡狠狠地命令道。
弘曆剛要阻止,同心卻衝到太後身邊,抓住了她的袖子,眼裏有些威脅地看著她,“您答應過我,從此不再過問後宮之事!”
“富察同心!你怎麼可以這麼心狠?永璉才是你與皇上的親生兒子,永璉是太子的的身份,亦不知要比永泰一個世子的身份高貴多少,孰輕孰重,在你的心裏就沒有掂量過嗎?”太後強忍著臉上的怒意,繼續言道。
同心卻沒有改變主意的念頭,一臉堅決道,“太後娘娘,還請您信守當初的諾言,後宮之事自然由我這個皇後做主,您還是在慈寧宮好好安享晚年吧。如果不是因為你,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臣妾想太後娘娘您對這一切都是心知肚明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