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不要啊!”夏荷慌了,福晉隻是說演戲怎麼還真朝假山撞去了。
原本弘曆也以為富察同心隻是做做樣子罷了,便沒有這急迫地阻止,熟料,待眾人回過神來,富察同心白皙的額頭已被尖銳的石頭戳破了額頭,鮮血已順勢流下。
“同心!”弘曆急切地衝過去扶起富察同心的身子,猛地摟進懷裏,心疼不已,“你怎麼樣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富察同心的眼裏閃過一瞬的呆滯,很快便被不遠處的對話警醒起來。
“蘇公公,我們要不要上去勸勸,要是出了人命可怎麼好?”一個小太監有些慌張地提醒著蘇培盛。
然,蘇培盛對這一幕卻是格外的鎮定,他擺了擺手示意小太監退下,而目光依舊停在富察同心的身上。
蘇培盛總算是上心了,富察同心忽的眸子一亮,使勁推開弘曆的懷抱,“你放開我!”她又朝假山一步步地退去,嘴裏不停地嚷道,“我死了就好了,便不會給你帶來晦氣了。”
弘曆的麵容卻再也不似起初的鎮靜了,急聲勸道,“你不要傻了,皇阿瑪將你許配給我,你就是皇家的兒媳,怎麼可以自尋短見呢?這會危及到你的家人的。”
富察同心剛剛的舉動真把弘曆嚇到了,他寧願皇上聽了齊妃的哭訴對自己發難,也不願她收到傷害呀。可是這個女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他也不能突然中止這場戲,隻好把富察氏的族人搬出來,想要提醒她不要太衝動了。
弘曆又瞥了一眼不動聲色地陸九英,卯足音量地說道,“你怎麼會是一個晦氣的女人呢?皇阿瑪是一代明君,而我又是皇阿瑪的親生骨肉,他怎會將一個晦氣的女人許給他的兒子呢?”
這話無疑是說給陸九英聽的,如果齊妃整日揪著選秀那日的事不放,那不是說明皇上是個殘忍的帝王,把晦氣的女人推給自己的兒子嗎?
蘇培盛聽了這話也忍不住輕輕皺起了眉頭,看來齊妃這次還真是鬧大了。
瞧了蘇培盛微變的神色,富察同心輕不可見地勾了勾唇角,但除了今日之事,她還想製造另一個假象,皇後不是忌憚她嗎?她便要設法徹底消除皇後的疑慮。
富察同心不依不撓地後退著,仿佛絲毫不把弘曆的話聽進心裏,雙眼哭得幾近紅腫,撕心裂肺地喊道,“我受夠了,我真的受夠了!”
“同心!”弘曆幾步上前又抓住了她的手腕,輕聲哄道,“咱不鬧了好嗎?”
富察同心用力地掙紮著弘曆的手,畢竟在這場戲裏,弘曆是個懦弱的角色,雖然他很想牢牢地扼住她的手腕,怕她再做傻事。然而對上她眼裏的那抹淺淺的乞求之意,他卻在愣仲間放了手。
假山離富察同心僅三步之遙,弘曆剛剛放開她的手腕,她便緩緩閉上了雙眼,一個重心不穩,狠狠地朝假山的方向倒下。
“同心!”
“福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