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我來禦花園幹什麼?”弘曆滿頭霧水,這個女人說有辦法,也不知是什麼餿主意,這麼神神秘秘,非要拉他來禦花園才肯說。
弘曆見富察同心非但對自己置若罔聞,還伸著腦袋四處張望,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
“現在可以說了嗎?”弘曆不耐煩地催促道。
“四爺您就不能安安靜靜地待在一旁好嗎?”富察同心有些無奈地應了一句,又把夏荷招到身邊,低聲在她耳邊呢喃了幾句。
至於說了什麼,弘曆也就不得而知了。
隻見夏荷認真地點了點腦袋,便朝不遠處的一條小岔口,仔細地張望著。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夏荷一臉欣喜,朝著富察同心使勁地點了點頭,便一路小跑過來。
“四爺等一下,看我的眼色行事,隻要全力配合就好。”富察同心剛對著弘曆倉促地囑咐了幾句,餘光已經掃到了前來的一行太監。
“四爺!你還是不是男人!”不待弘曆反應過來,富察同心已死死地拽住他的袖子大聲地哭訴起來,“你怎麼可以任由齊妃說我……說我晦氣,說我是不祥呢?”
蘇培盛本是帶著一群太監去景仁宮宣旨,不曾想在回來的途中卻碰到了弘曆夫妻吵鬧的一幕,眾人臉上充滿好奇的神色,不知不覺都停下了腳步,頓在一旁靜觀其變。
如此浩浩湯湯的一行人,弘曆自是瞧見了,可是這個女人竟在這麼多人麵前辱罵他,他一下愣在原地,忍不住有些惱了。
富察同心見他不動聲色,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他一句,急忙衝他眨了眨眼睛,又失聲哭了起來,“嗚嗚……我從小到大還沒有被人這般羞辱過,而你呢……非但沒有幫我,還跟著齊妃一起數落起我的不是!”
瞧著這四福晉長得端莊文靜的,這撒起潑來還真是不一般呀,蘇培盛忍不住在心底嘖嘖道。
弘曆掃了旁邊的人一眼,也大概猜出了富察同心的用意。人家都這樣賣力了,他不出力也不好,隻好裝出一副憨厚的樣子,低聲哄勸道,“好了,好了,你別哭了,齊妃娘娘高高在上,罵了幾句晦氣你就忍著吧。”
“忍?我憑什麼要忍?她……還讓我不要在宮裏隨意走動呢?我哪裏不祥?哪裏晦氣了?她憑什麼要這麼說我呀?”富察同心越哭越起勁,直接抓著弘曆的手臂,使勁地拉扯著。
“娘娘讓你不要隨意走動,你就不要隨意走動吧,我們怎麼可以忤逆齊妃娘娘的意思呢?”弘曆這偽裝的樣子還真是如假包換。
可是富察同心明白,蘇培盛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什麼世麵沒有見過,若是不把這戲演得狠一點,恐怕也難逃他的法眼。
雖然今日在延禧宮的門前,弘曆如何頂撞齊妃被很多人都看見了,但是皇帝的耳朵整日要聽這麼多的閑言碎語,自然隻對親信蘇培盛的話信賴有加。也就是說隻要她現在說的話讓蘇培盛相信了,那麼齊妃再到皇上麵前哭哭啼啼,也不過是白費功夫了。
“我不想活了!”瞟到陸九英的身影,富察同心心一橫便朝離自己幾步之遙的假山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