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瀟清覺得自己好久都沒有睡得這麼舒服過,這兩年她耗費所有的精力去磨練自己,身體和精神都十分疲憊,哪怕有時候她得空閑下來,她也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兩年前哥哥躺在血泊裏的樣子。她很害怕,怕哥哥等不到自己變強,怕白海川會不顧父子之情置白槿渝為死地。
白瀟清的意識一點一點恢複,她能感覺到自己躺在一個溫暖的地方,身體觸碰到的地方都暖暖的柔柔的,久違的放鬆讓她平時克製的本性暴露出來。
白瀟清沒有睜開眼,她伸出小手在四周摸了摸,突然抓住被子抱住,整個人像樹袋熊一樣抱著軟軟的被子在寬大無比的床上滾了滾。
“看來這床很和你心意。”
突然,空曠的房間裏突然響起一道低沉悅耳的男音,猛地在白瀟清耳邊炸開,驚得她差點跳起來。
白瀟清“滾床單”的動作一頓,僵硬地扭過頭,看著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床邊的不速之客。
她美麗的眼睛還帶著驚愕,不期然間對上一雙深邃幽暗的黑眸,這雙眼睛的主人表情淡漠,卻掩蓋不了他眸子裏清晰可見的一抹揶揄。她心裏“咯噔”一聲,腦子裏的思緒千回百轉。
白瀟清眨巴眨巴眼,淡定的收回視線,自然地放開抱著被子的胳膊腿,姿態優雅地坐起身,冷漠的表情似高高在上的女王,仿佛剛才做出那麼幼稚舉動的人根本不是她。
宮君澤盯著白瀟清慢慢轉紅的耳朵,眼裏的笑意加深,他撿回來的小貓咪真是太有趣了,讓他忍不住想繼續逗弄她。
白瀟清想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但某人怎麼可能放過她。
“這床可舒服?”宮君澤再次開口,意有所指地望著白瀟清。
白瀟清聽罷愣了愣,她實在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真有他這樣不會看人臉色的人,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白瀟清抬頭看向宮君澤,漂亮有神的眸子帶著薄怒死死盯著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看穿個窟窿!
不過不得不說這個男人長真的太過分了!恐怕任何女人麵對著這張俊美無濤的臉都不可能做到冷漠以對。
宮君澤全然不知自己的魅力,他不偏不倚的直視白瀟清微怒的星眸,帶著笑意的眼神沒有半點收斂。
然而宮君澤因為有趣而感到愉悅的笑意在白瀟清眼中當然不是那麼回事。她看著那抹淡淡的調侃笑意頓時有些惱羞成怒,身體的本能反應快過大腦,小腿一個發力往前一撲,瞬間便躥到宮君澤眼前,右手握爪直直抓向他喉骨。
出手的一瞬間白瀟清就後悔了,眼前這個長相極品的男人雖然性格有些惡劣,但他也沒害過自己。但是出於身體的慣性她此刻的動作想停也停不下來,白瀟清深知自己身手不俗,這一下這個男人怕是要受傷了。
眼看白瀟清的爪子距離宮君澤的喉骨不足一寸之距,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突然從旁指顧倏忽間捏住白瀟清白皙的手腕,順勢往右邊一拉,就把人拉進自己的懷裏。
白瀟清美目一瞪,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這個男人,很強!
短短一瞬間,白瀟清兩隻手都被擒住,宮君澤抓住她纖細的手腕反手背在她背後,遠遠看去像是宮君澤擁著她,含笑的眸子低垂,靜靜地凝視著白瀟清呆愣可愛的表情。
白瀟清渾身的細胞都僵硬了,事情發生在短短一瞬間,她來不及撤回力道,慣性使她撲進對方懷裏,這種“投懷送抱”的感覺很是不妙。
經過這一茬,白瀟清本來因為剛起床而有些迷迷糊糊的腦子徹底清醒過來,一絲絲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替換了她原本懵懂又微怒的眼神。很多一開始忽略的問題接踵而來,比如,這個男人是誰?她為什麼在這裏?她現在在哪裏?
白瀟清沒急著開口,她悄無聲息的往外挪了挪,避免與他接觸,再試探著動了動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