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羅傑斯描述得很好:“被愛在這裏也許有著它最深刻和最普遍的含義,即被深刻地理解和被由衷地接受。實際上,我們愛一個人隻能愛到這樣的程度,即我們不會受到他的威脅;隻有當他對我們的反應,或者他對那些使我們感動的東西的反應能夠為我們所理解的時候,我們才能愛。因而,如果一個人對我們采取敵視的態度,那麼我敢肯定,我一定會采取某種防衛的方式來對待這種敵視態度。”
門寧傑描述了同一問題的相反一麵:“我們的那種自己未得到正確評價的感覺對愛的損害要小於恐懼對愛的損害。我們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模糊地感到這種恐懼,惟恐別人看穿我們的麵紗,看穿那些由傳統和文化強加在我們身上的城市壓抑的麵紗。正是這一點導致我們回避親近的關係,隻在一個表麵的水平上與他人保持友誼,低估別人從而不能客觀地評價別人,惟恐別人也恰如其份地評價我們自己。”有些人通常能夠超越傳統的以禮相待這類低級需要,能夠較為自由地表現他們的敵視和憤怒。這一點更進一步支持了上述結論。
愛的需要並非來自性欲
世上的大多數人能夠永遠被他人所愛,當然他們也愛著別人。在幾乎全部(或者部分地能夠獲得事實材料的研究對象那裏,這一點都傾向於引導出這樣的結論:心理健康(其他事情也是一樣)來自於愛的獲得而不是愛的剝奪。雖然禁欲主義不失為一條可能的道路,或許也有著某些良好的效果,可是,需要的滿足仍是我們社會中健康的先兆。
自我實現者與普通人相比,性欲高潮既是重要的,但又可看作並非那麼重要。它經常是一種深刻的,幾乎神秘的體驗,但倘若性欲沒有得到滿足,這些人也容易忍受,這並不是一個悖論或矛盾,它是由動力動機理論引發出來的。在更高需要層次上的愛使那些低級需要及其滿足變得微不足道了,也更容易忽略不計。但是,一旦這些低級需要獲得了滿足,更高需要層次上的愛也使人們得到更投入的享受。
愛在自我實現者身上變得就像食物一樣,這些人一方麵津津有味地享受食物,另一方麵又認為食物在生活的整個格局中相對並不重要。當他們津津有味地享受食物的時候,他們是在一心一意地享用食物,對動物性以及人的似本能並不采取鄙視的態度。但是,在通常的情況下,享用食物在生活的整個格局中相對並不那麼重要。他們並不需要美酒佳肴,他們隻是在擁有美酒佳肴之際去盡情享用它。
同樣,食物在尤賽琴哲學中,在幻想和在現實中,在價值哲學和倫理哲學中,所占的位置相對而言並不重要。這是某種基本的東西,通常被看成是理應如此的,是建立更高一級東西的一塊基石。這些人樂於承認,隻有當低級的東西建立起來以後,高級的東西才能夠相應地建立起來;但是一旦這些低級需要獲得了滿足,它們便從意識中隱退而去,自我實現者從不沉緬於這些基本需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