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夏流螢坐著鬱子瀟的車去醫院看商齊宇。她現在住在鬱子瀟家,還是以前那個別墅。為了避開商仲,她不得不這麼做。
“在子瀟家住得好嗎?”商齊宇問夏流螢。
“好。還是住以前那個房間。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以前也住過那裏。”夏流螢笑著答道。
“是住過,很久之前了。現在委屈你了,我會盡快想辦法。你放心,不會讓你一直這麼偷偷摸摸的。”
“我倒無所謂,你不是說出院了就住在子瀟那裏嗎?因為你手臂不方便,讓他照顧你,這一點你父親不會懷疑。到時候我們就又住在一起了。我隻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了,沒關係。”
“嗯。”商齊宇伸手摸了摸夏流螢的臉,“明天我就出院。”因為他右手不方便,夏流螢後來一直坐在他左邊。
“嗯。”
鬱子瀟抱著外賣走進來,提起袋子問商齊宇,“小雞燉蘑菇,行嗎?”
商齊宇點點頭,鬱子瀟把外賣放到桌子上。
“剛做的,燙著呢。放一會兒吧。”他扯了扯凳子,找個舒服的姿勢坐下,“明天出院?”
“嗯。”
“那行,我收拾一下,給你騰地方。”
“不用,我跟流螢住在一起,你不用動。”
“我們三個住在一起啊?雖然我一開始想過,可沒想到真的是。”說完,鬱子瀟搖搖頭。
“怎麼,你不願意?”
“不是。就是,萬一你們兩個晚上做些什麼……”
“啊,鬱子瀟,你在說什麼?”夏流螢摸了摸變燙的臉,瞪了他一眼。
“好了,我不說了,我不說了。”鬱子瀟把手舉起來做投降狀,“不開玩笑了。快過年了,今年齊宇的胳膊是好不了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嘛,至少養到明年二月份。哦,我說的是農曆。”
“是啊。往年你們過年怎麼過?會聚在一起嗎?”夏流螢問。
“似乎沒怎麼聚過,各自有各自的事,我們都這麼大了。”
“那多沒意思呀。前幾年我都會待在家裏跟冉冉姐一起包餃子,哦,還有江哲,他會跟我們一起包。我跟冉冉姐都不會和麵,隻有他會。”夏流螢剛說完,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趕緊捂住了嘴。
商齊宇看她一眼,笑了笑,“接著說,你們還會做什麼?”
“啊,就是吃吃飯、看看電視什麼的。”夏流螢含糊道。
“看什麼電視?”商齊宇追問。
“春晚。”
鬱子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捂著肚子,看樣子是沒忍住。
“小時候是傳統,長大就沒怎麼看過了。要不我們今年三個人坐在一起看?”
“我就是這麼想的。”夏流螢很認真地說:“可以把明涵也叫來,我們一起包餃子呀。”
鬱子瀟吃驚地看著她,“你認真的呀?”
“當然。”
“那……可以嗎?”鬱子瀟不確定地把目光轉向商齊宇。
商齊宇低頭思索片刻,點了點頭,“沒關係,就這樣做吧。”
鬱子瀟咂了咂嘴,站了起來,“突然這麼一說,我還有些激動啊。那行,就這麼定了。哦,飯該涼了。”
“啊,對。”夏流螢繞到商齊宇右邊,打開飯盒,拿起勺子一點一點喂給商齊宇吃。
“怎麼樣?”蘇明涵手裏端著咖啡,不急不慢地問對麵的人,“考慮得怎麼樣?”
男人不停地搓著手,眉頭緊皺,似乎斟酌很久才開了口,“條件確實誘人,隻是,朱家待我不薄,我不能忘恩負義。”
“忘恩負義?”蘇明涵放下杯子,緊緊地盯著男人的眼睛,“在別人看來可能是,但在我看來,這就是屬於你的東西。朱家對你究竟是恩德多,還是罪惡多,你應該最明白。”
男人無奈地笑,“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查過我的身世。”
“這點我隻能說抱歉。你也知道,我們做事不能靠運氣。更何況,沒有人敢貿然去選擇你對付朱家。如果真有人這麼做,那別人一定會說他是傻子。”
“我自然知道這其中的道理,所以我不生氣。隻是感歎,商家真是厲害,那時候的事幾乎沒留下任何線索,你們竟然能查到。”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總是有蛛絲馬跡的。”
男人輕笑,“你剛剛說的這句話,更像是警 察說的。”
“哦,是嗎?但我可不是在審問你,是請求。”
“我有一點想不明白,想要問問你。既然你們要解決朱家,直接在經濟上打壓就好,商家已經和楚家聯手,自然有這個實力。何必這麼麻煩找上我,這難道不是在給以後留隱患嗎?朱家沒了,但朱氏還在,隻是換了個名字,換了個主人。日後,難保不會再起衝突。哪裏有直接除掉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