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紛飛的紅,裝扮了隻屬於雪汐和米臨的天空,正如米臨所說,他們的糾纏才剛剛開始。
陽光刺透眼膜那一刹那,雪汐難以置信。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一朵嬌豔的花正在自己與米臨周圍綻放,對麵還有一張臉,背著陽光顯得那麼模糊,但不難看出他的颯爽英姿。這是有什麼預兆嗎?雪汐揉了揉迷糊的睡眼。
“姑娘,醒啦?來,把藥喝了!”麵前一位儒雅的少年,輕輕扶著雪汐坐起來。冰涼的碗口觸到雙唇的時候,雪汐驚怪的看向少年,一副眉清目秀的樣子,尤其是眼睛,澄澈得容不下一點雜質,頭發高高束在頭頂,身上著著淡綠色的古代長袍,整潔而淡雅。雪汐心下一驚,便少了幾分懷疑,多了幾分疑問。
“你…那個…這是哪啊?你是誰呀?你救的我嗎?”雪汐放下藥碗,一骨碌的問個不停,忽然又想到米臨和自己一起出事的,又張口問少年,“米臨呢?不是…我是問那個…你救我時看見其他人了嗎?個子高高的,長副熊樣…”
少年看著眼前這個邊說話邊比劃的女孩,不禁莞然一笑:“這是我家,你好,在下名叫花萼。”
雪汐眼睛緊緊盯著花萼翕張的唇瓣,這不是她沒禮貌,而是此刻她什麼也聽不到。她急了:“你是在說話嗎?為什麼?我怎麼好像什麼都聽不到?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去,好不好,好不好?”她一把抓住花萼的胳膊使勁搖著。
花萼皺了皺眉,隨即鎮靜下來,平靜的看著雪汐的眼睛,輕輕攤開她的手心。雪汐停止了哭鬧,注視花萼在自己手心拚下的字“別害怕,我不會傷害姑娘你,放心養傷吧。在下叫花萼!”她狐疑的抬頭,四目交彙,他便輕輕投來了笑容。
有的笑容真的可以讓冬日融化成春水。
雪汐一低頭,便見了身上一襲淡粉色的長裙,像極了古代的侍女服。心一驚,就發出一聲尖叫:“我的衣服呢?是不是你?你幹了什麼…”花萼一頭霧水,想在雪汐手心拚寫話語,但她防範的縮了回去。他靜靜一笑,輕輕一搖頭,不緊不慢的去隔壁書房取墨。他提筆,“姑娘你一直都穿的這件,在下見過姑娘的腰牌,想必是宮中的侍女吧!”他拿起紙,輕笑的審查一下,剛出門便與偷走的雪汐撞個滿懷。花萼將字舉到雪汐眼前,羞得雪汐滿麵通紅。說實話,他倆的性格差異真的很大。
“好了,姑娘快去躺下,你才醒來,要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花萼安頓好雪汐,便欲關上房門。“那個…”雪汐叫住花萼,“我叫冷雪汐,寒冷雪天的潮汐。還有,我懂唇語,不用每句話都寫紙上!”花萼想了想,就投來淺笑:“姑娘如此熱血,在下認為‘寒冷雪天的潮汐’不適合姑娘,不如就讓在下喚你‘暖汐’如何?”
雪汐當慣了大小姐,怎受得住這繁文縟節,便不耐煩的將頭轉向了牆壁,不想理會花萼的話:“隨便你,還有,別叫我姑娘,很別扭誒。”雪汐忽然覺得這個叫‘花萼’的人不是一般的婆婆媽媽,於是轉過頭,好奇地問,“你多少歲啊?那個…不回答也沒關係!”
“在下年方二十。請問姑娘有何見教?”
雪汐真的有些受不了,便不耐煩的提高了聲音:“見教倒沒有,你走吧,走吧!”麵向牆壁,雪汐就開始小聲嘀咕:“跟我差不多大嘛!看去像個少年,其實遠比耄耋。”
花萼見她嘀咕,又不理自己,心中也明白一二。欲走時,雪汐又恍然想起什麼,叫住了他。“這是什麼時代?”
“業國賢通六年,正值丁卯年間”
雪汐激動得大聲尖叫“‘業’還是‘越’?‘業’嗎?完了完了,我到什麼破地方來了?”花萼看著她拚命的搖頭,心中似明白幾分。他知道一個關於穿越的傳說,準確的說,是關於穿越的事實,或許這個事實即將在雪汐身上重演。沒告訴她,隻是他想讓雪汐堅強的活下去。“隻是不知道,那個他是誰?愛到讓人心碎…”想著,花萼便靜靜陷入了沉思。
無奈地苦笑,輕輕出了門去。他很清楚,那種相愛但無法相守的心碎,也同樣屬於他和那位藜水公主。
屋內有沒人,對現在的雪汐來說,沒什麼特別。她無聲的世界已成了一種嘲笑,她的生命對世界來講隻是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米臨又何苦放棄自己來證明雪汐的重要?或許這就是米臨堅持的愛:為了自己的心,成就你!雪汐躺床上不覺便陷入了沉思:“也不知道夏一和米臨怎樣了?是夢帶我來這兒的?還是我被時光機帶到陌生地段再度複活,那他們也在這嗎?我是不是借那什麼侍女的屍體還魂?還記得出事的時候,我閉眼就有幻覺,難不成我受傷那會,真聽到那老頭的話?”想到這,雪汐打了個寒噤。搖搖頭,這才覺得還是睡覺好,可以什麼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