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汐第一次見到這朵花,是因為它就別在唐夏一的衣服上。卻也是那麼突然,雪汐的心變得異常平靜,並不再哭鬧了。
夏一在雪汐麵前挑釁的挑了挑眉,一雙似已藏劍的笑眼平靜的注視著她,仿佛帶著快感說:“怎麼?不鬧了?”看著綁縛在地的她,夏一又發出幾聲冷笑,“你有沒有後悔自己曾那樣對我們?冷雪汐,我隻是一報還一報,你可別恨我!”
她在雪汐麵前蹲下來,取下那朵別在衣服上的花,揚在雪汐眼前,得意的麵容再次浮現:“我記得你說過,紫色代表憂傷。今天,這朵紫花就當送你的陪葬品,可不要不領情哦!”她在雪汐麵前顯得很愜意,時而看花,又時而看雪汐。當然,雪汐明白,她會害自己,但不會殺自己,畢竟‘一命抵一命’的道理誰都懂。
這之間的疙瘩,還得從幾月前,她倆鬧矛盾說起。
彼時的雪汐是個霸道任性的大小姐,盡管刁蠻,但她對朋友那真是打心底的好,朋友有難她絕不坐視不管。朋友圈也挺廣,像米臨、夏一這兩種性格差異很大的人也屬其範圍。可朋友終歸是朋友,既然無法成為自己,那麼吵架也在所難免。
因為戴涼一句枕邊話,夏一毅然與雪汐決絕。愛人一句話能使多年的友誼毀於一旦,雪汐難以置信,她一直認為友愛也會地久天長,沒想到現實無情的摧毀了這本就空無憑據的幻想。
重視的友情離去了,心裏自然不平衡,憤怒,她拿了手裏的礦泉水瓶,扭了瓶蓋酒潑灑過去:“唐夏一,他戴涼算個什麼東西,值得你犧牲友情?我告訴你,他根本本就在利用你!”
水沿著衣服流下,癱倒在地。夏一一邊拍打著戴涼濕漉的衣服,一邊隔過他衝雪汐怒吼:“你又算個什麼東西?若不是他擋我前麵,淋濕的就該是我!我知道,你就是嫉妒,不想傷害你的愛情,就拿友情開刀。可惜你命不好,他不會愛你!”
“你知道什麼?誰有嫉妒什麼?”雪汐真算看清這個重色輕友的人了,“他愛的就不是你,你隻是個上當的傻冒,你…”
“夠了!”戴涼橫來的手推了雪汐一下,她的話便被打斷,“我們不會和這裏唯一的傻冒廢話,我們走。”
戴涼摟住夏一的肩膀轉身便走,雪汐生氣的抄起路邊的磚頭就扔了過去:“叫你苦肉計!”…
醫院的結果出來,好在搶救及時,沒有生命危險。雪汐知道,和戴涼的仇恨進一步加深,夏一一定恨死自己。想說對不起,可從那以後,再沒見到夏一,直到今天。
今天是到了,但雪汐已不想求其原諒,隻想可憐她,可憐這個為愛情不擇手段的唐夏一。從那天起她就知道她不會善罷幹休。
回過神來,身上被綁縛的繩子已然褪去,手裏正靜躺著那朵花,可為什麼,已到冬季,它竟開得如此燦爛!抬起頭,雪汐也瞧清了麵前那張臉,是因憤怒而改變了帥氣容貌的戴涼。
“你欠我的,該還了吧!”戴涼不說廢話,照著雪汐肚子就是一拳,他不會憐憫任何女人,除了心中的她。雪汐踉蹌地跌倒在地,靜靜的望著夏一。眼神交織的刹那,一瓣奪目的紫飄然而下,經過彼此的視野,劃過兩人的心田。
“戴涼,你住手!”這一聲斷喝不是來自夏一。雪汐別過頭去,她清楚,自己又將欠米臨一個人情。
戴涼轉向門口,剛好看到焦急跑來的米臨。這裏是廢棄的工廠,偏僻到死了人都沒人知曉,米臨是一路跟著戴涼才到這的。
“哥,我是報了警的。你小心,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米臨站在戴涼麵前,大義凜然。但他戴涼走過鬼門關,心早已封凍成鐵石,複活之後便成了野獸,這句話隻能是激怒他內心的魔鬼。
一記耳光重重扇在米臨臉上。雪汐擔心地想要看看米臨,但被戴涼的背影擋住,看見的就隻有戴涼指著自己的那粗壯的手指。
“她對你根本沒意思!”戴涼針針見血,可米臨就一打不死的小強,臉皮還很厚,那一耳光仿佛就打到城牆上去了,他可不痛,他自顧自地說著:“我有意思就行,小樣兒,跟我走吧!”繞過戴涼,徑直到了雪汐麵前。
看著雪汐的臉,米臨心裏堵上了千言萬語,他不知該從何說起,隻好咽了咽喉,說:“走吧!”雪汐縮回了被米臨拉住的手,語氣依然很強硬:“不關你事!還有,要來就早點,有必要讓我先吃一拳嗎?”
“能來就不錯了!冷雪汐,這帳還是我們單獨算吧!”戴涼不知何時找來大長棒,一下子將想要離開的雪汐打得半跪於地。“瘋了瘋了!要傷她,先把我打死!”米臨忙上前去扶住了雪汐,一副痛苦的表情映在雪汐眼裏,倒讓她覺得不是滋味,試想,誰能坦然接受一個自己不愛卻願為自己付出所有的人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