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雅,以後有些事必要的時候你還是要提醒我,知道嗎?”
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既能發現我的異常,相信以她的智慧這個理兒定是懂的。
“吉雅,幫我,好嗎?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因為她將隨我一起和親大京。
她大概不曾想到我會這麼做,愣是呆站著也不答個話兒。
“好嗎?”
“公主?好。吉雅定盡全力幫助公主。”
“好。”鬆開握住她的手,轉身對鏡子裏的人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說說我以前吧”她有些愣住了,估計剛才她以為我是不想記起而非記不起,隻是這會我又這麼問,大概迷糊了吧。
吉雅一邊給我侍弄頭發,一邊給我說這裏的概況。
我知道,“我”是蒙古人,是塔塔爾單於的公主,唯一的女兒——烏雲貝。大京和塔塔爾一戰,塔塔爾戰敗,原本大家都以為大京會就此吞並塔塔爾,這時大京卻提出了一個可以避免吞並的條件,就是讓“我”遠嫁大京。真是搞不懂,一個女人和一個族居然能等同,再說即使這次塔塔爾避免了吞並,不代表以後也能保得了全身而退,弱肉強食是必然的道理。哎,這不是讓我白白犧牲嗎?
頭頂著那個繁雜華麗的鳳冠,一路晃晃悠悠。原本極喜歡的大紅喜袍,現在甚是討厭,下擺太長了(或許是我不夠高),若不是吉雅在一旁給我提著,我不知要摔了幾回了,冗長的袖子以致於我不能伸出手來去扶正我頭上的那個龐物。
“阿瑪”早已在大殿上等著我,站在他身旁的是一個穿著漢服的年輕男子,估計就是吉雅口中的瑾王爺。塔塔爾和大京的官員依次分左右兩排站著。吉雅示意我要從中間的紅地毯上走到“阿瑪”身邊接受儀式,我吉雅不能上殿的,可憐我一個人艱難萬份的前行。
衣服著實的大,整個兒的我之露一個小腦袋。沒有了吉雅的攙扶,我像是走在獨木橋上,抖的厲害。其實,還有一個原因的,我不曾見過這般大的場麵,多少心裏是有些害怕的。
小心翼翼,終於離“阿瑪”隻數步之遙,可惜我高興地太早,居然在陰溝裏翻船,我的一隻腳死死的踩住喜服的下擺,另一隻腳得意忘形地向前邁去。於是,我和大地親吻的場麵嘩然上演。
塔塔爾的官員們抽氣,倒是大京來人似有嘲諷之聲響起。
“貴國的公主行的禮可真大啊。”驕傲嘲諷的聲音自我頭上高高響起,不用看也知道是哪根蔥!除他瑾王爺,還有誰!當初出主意讓我和親大京的,就是他!這個梁子是結大發了,我記你一輩子!
我並沒有爬起來,要知道本姑娘還在病中,馱著這麼些個飾物,我能正常的起來嗎我?我委屈著呢我,淚水在眼裏打轉。天知道,剛剛那一摔,把我的膝蓋處的髕骨都快跌碎了。
“阿瑪,女兒這一走,恐再見無日。請受女兒三拜。”說完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地磕了三個響頭,聲音那個蹉跎,淚水那個流啊。
阿瑪彎下腰伸手扶我:“貝貝,此番和親大京,多保重啊。”見我不起,手中的力道加重了些。
可是,我真的摔得不輕,根本無法站起來。
“阿瑪,就讓女兒多跪一會兒吧。”淚流滿麵的仰麵乞求到。我的娘,疼啊……
“起來吧,瑾王爺還在呢?”阿瑪同情的看著我,似知道剛剛一跤摔得不輕,手中的力道又家中許多,好像是有意承受我所有的重量。
膝蓋處的痛,有些緩和,將身體的重量盡量傾斜在阿瑪扶我的胳膊上,站了起來。
第一件事,怒目瞪視,我對麵的人,幸災樂禍是吧,此仇不報枉為人!新仇舊恨以後一起算!
他倒是一番興味的看著我,毫不把我的怒火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