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睡夢中,似有人叫我,周圍很是喧鬧,令我十分反感,最討厭就是有人擾我清夢,不知道我有下床氣啊!
可惡,居然敢動到姑奶奶的頭上去了,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大聲喝道:“誰在碰我頭啊!”,接著便聽見東西稀稀疏疏落地的聲音。“公主,息怒。”
猛地睜開眼,準備繼續進攻,隻下一秒便怔住了。
鏡中的人,不是我!不是我!“啊!”我猛地一個起身,向後退去,頭上的頭飾盡數落地,無一幸免。
豁然才想起我穿越了,竟連模樣也變了。
“公主,您怎麼了。”吉雅爬起來,彎腰拾那些個被我灑落一地的頭飾。
才發現身後有人,方才一退倒是把她給撞到了。
“哦,沒事,沒事。”我定了定神,複又坐下。
鏡中的那個分明是天仙下凡,明明十二三歲的模樣,花容月貌卻早已昭然於世。烏發蟬鬢,娥眉青黛,明眸流盼,英挺的鼻,櫻桃般的小嘴朱唇皓齒。合著她的五官,官官精致,搭配的天衣無縫,楚楚動人。和親,是因著這容貌嗎?突然,心生嫉妒,怒目瞪視鏡中人,她亦如此,我不禁覺得好笑,我這是吃哪門子的醋啊……可是轉念一想,若是因著這容貌,那“我”前途是該喜還是該憂呢?
“公主,公主……”吉雅見我表情瞬息萬變,有些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輕聲喚我。
“哦。”我回神。
“公主,您怎麼了?”她停下手中的活。
“沒什麼,你繼續弄吧。”早在我睡覺時,她已然將我的衣服穿好,此刻正給我梳妝呢。隻是我這麼一鬧,她倒是要從頭再來了:“慢點,別急。”
說話間,我的眼神卻未移動過,她,太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故而我便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好將她看個透。
半晌,我們無語。
“公主,奴婢有一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吉雅賽音吱吱唔唔的到鼓出一句話。
“有什麼該問不該問的,說罷。”
“公主,您,您……”半天也道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轉身看著她:“有什麼問題,但說無妨。”
她似乎找到動力,像溺水的人突然找到浮木,死死的抓住不放那個,一股腦兒地道出心中所惑,隻是這一下,溺水的換成了我:“公主,您似乎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我腦袋轟然,她知道我的不對勁兒了?“吉雅,為什麼會有如此疑問?”我故作冷靜,心中卻實難平靜。她知道了,是不是也代表別人也會發現。
“公主,您生氣了?這是我信口胡說的,您別放在心上啊。”她以為我惱怒了,忙搖手擺腦的,幾欲下跪。
“吉雅,我沒有生氣,真的沒有。隻是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會有此一問?”扶起她,緊緊握住她的小手,安慰她,亦是安慰我:“告訴我,恩?”
“公主,您自醒來就和以前不一樣了。那個馬頭琴在從前,您是萬萬不允許旁的人碰的,單於也不行。可是,您卻讓我拿給您,還,還毫不憐惜的掉在了地上。”
“繼續說。”她見我毫無反應,頓了頓。
“公主,您說話舉止與從前也大不相同了,要是放在從前,昨日您非得鬧得天翻地覆才肯將那碗藥喝下去,可是昨日您二話沒說就喝完了。”
她既知道,我何不順水推舟呢?
“我的好吉雅,我確實很多事情都記不起來了,有些事情,我也不想記起,或者太悲,或者太傷,記起來隻不過徒增傷痛,既然一切又已成定局,還是不要記得的好。”
“公主,吉雅懂了。”她滿臉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