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戰坐在柳媚對麵的凳子上,隻坐了一半屁股,身子不是正坐,而是微側坐,象是準備隨時逃跑。
柳媚格格直笑,飽滿的胸脯也隨之顫著。丁戰哪敢多看呢,將目光轉到一旁的門上,咽了幾口唾沫,定了定神,說道:“你可以說了。”隻覺得說出每一個字都有些吃力。他暗罵自己無能,平時的那份鎮定和冷靜都哪裏去了?
柳媚總算止住了笑,雙手抱膀,又象個女將軍的模樣了。
她嚴肅地說:“丁戰,我勸你不要赴約,跟血劍魔君決鬥了?”她眼睛一眯,又射出冷光來。
丁戰一接觸她的目光,不禁打個冷戰,心說,這女子一會冷,一會熱的,真叫人琢磨不透。
“這是為何呢?我是名門正派弟子,一言九鼎,答應了,怎麼能不去?”丁戰有點恢複正常性格了。
柳媚歎了口氣,說道:“我是個愛才的人。我不忍心看你去送死。”
丁戰傲然一笑,說道:“你怎知道我是送死?他可是我的手下敗將。”
柳媚盯著丁戰的臉,說道:“沒錯,他是你的手下敗將。可那是去年。他經過一年的閉關練功,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就是我要收拾他,也得費點力氣。在這一年裏,他的通天功力進展飛速,練成了好幾門絕學。”
丁戰聽她說得正經,也不能不信。
“我聽說你們通天功共有九層。”
柳媚說道:“不錯。我義父通天老祖已經達到九層,幾乎無人能敵。血劍魔君去年與你交戰時,是達到三成。你可知道現在他達到幾成嗎?是五成。再加上他練成的幾樣絕學,你取勝的機會幾乎沒有。”
丁戰不出聲,但臉上分明寫滿了“不信”。
柳媚直搖頭,說道:“你是個人才,這樣死掉了,實在太可惜了。我看你與其白白送死,不如不去。”
丁戰直搖頭,說道:“那不行。我要是不去的話,豈不是丟了名門正派的臉嗎?我今後怎麼出去見人呢?”
柳媚輕呸一聲,訓斥道:“麵子是狗屁。麵子難道比你的命還重要嗎?沒有命了,談什麼都是扯淡。”
丁戰固執地說:“師父教導我們,做人一定要言而有信,不然的話,與禽獸何異?”
柳媚翹鼻子哼了一聲,鄙夷地說:“你師父就是典型的偽君子,滿口的道德,淨幹些牲口事兒。”
丁戰大怒,猛地一拍桌子,大聲道:“不準你辱罵我師父。”霍地站起來,雙眼冒火,象看著一個大仇人。
柳媚美目一彎,微笑道:“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傻子。我要是不拿出點證據來,你是不會相信他是那種人的。”
丁戰說道:“不錯。我師父是白道公認的一代宗師,德才兼備,名滿天下,受萬人景仰,絕不允許你侮辱他。”他雖然對師父的冷淡和信心,有所不滿,但是他還是十分愛戴師父的。
柳媚雙手一攤,說道:“你讓我馬上拿出證據,找出證人來證明你師父的真實為人,我還真做不到。不過我可以說一些事實供你參考。”
丁戰板著臉,說道:“你就是說出花來,我也不信你的鬼話。”
柳媚哼了哼,說道:“是不是鬼話,你自己想去。我告訴你,你師父做了多少壞事兒,我不清楚,但是他年輕的時候,幹過一件人神共憤的壞事兒。當年,他為了得到一本修行秘笈,把和他情同手足的朋友謀害了,還霸占了人家的未婚妻。你說說,這是什麼罪過?”
丁戰一偏臉,說道:“還是沒有證據。”
柳媚直視著丁戰那張平凡的臉,說道:“你可以不信,但是我能找到證人。必要的時候,我可以讓那個人親口告訴你。你呢,也可以回去問問你師娘,是怎麼嫁給你師父的。你問她,是不是認識一個叫賀雄飛的人。”
丁戰臉上陰晴不定,說道:“好,我會去問的。”
柳媚又說道:“還有一件事兒,也很能說明問題,就是你的功力問題。我問你,你們伏龍派的伏龍功力共幾層?你師父練到第幾層?你又練到第幾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