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看,這是單登從坊間得來的幾首新詞,據說是宋國皇後所做,您看看是否能入得您的眼?”
單登奉上了一紙香箋,蕭觀音接過一看,上麵寫了十首頗為香豔的小詞:
青絲七尺長,挽作內家妝;不知眠枕上,倍覺綠雲香。
紅綃一幅強,輕闌白玉光;試開胸探取,尤比顫酥香。
芙蓉失新顏,蓮花落故妝;兩般總堪比,可似粉腮香。
蝤蠐那足並?長須學鳳凰;昨宵歡臂上,應惹頸邊香。
和羹好滋味,送語出宮商;安知郎口內,含有暖甘香。
非關兼酒氣,不是口脂芳;卻疑花解語,風送過來香。
既摘上林蕊,還親禦苑桑;歸來便攜手,纖纖春筍香。
鳳靴拋合縫,羅襪卸輕霜;誰將暖白玉,雕出軟鉤香。
解帶色已顫,觸手心愈忙;那識羅裙內,銷魂別有香。
咳唾千花釀,肌膚百合裝。無非瞰沉水,生得滿身香。
“娘娘,您看如何?”單登一臉諂媚。
“差強人意吧,若是真能如此,哀家也覺得此生無憾了!”蕭觀音又是一聲輕歎。
“娘娘,您不如謄抄一遍,再做一詞。憑娘娘的才華,肯定將那宋國皇後比了下去,也算是一段佳話啊!”
蕭觀音輕笑道:“你這丫頭,倒知本宮心意。”說完便拿起那紙香箋,將上麵的詞重新謄抄了一遍,接著在留白處補題了一首《懷古》,詩曰:
宮中隻數趙家妝,敗雨殘雲誤漢王;
惟有知情一片月,曾窺飛燕入昭陽。
蕭觀音寫完之後,輕輕擱下筆,意興闌珊,輕歎了一聲:“作得再好又有何用,怕是縱被無情棄,不能羞了。”她起身離席而去,在桌上留下這滿紙的傷心淚……
魏國公府。
“國公,您看單登給您帶來了什麼?日後您可要記得單登啊!”
“單登姑娘,你可真是蕙質蘭心啊”,耶律乙辛接過那紙香箋,“這是什麼?”
“這是本姑娘誆那女人寫的,您看她是不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哦?姑娘何出此言?”
“國公您看,這首詩裏有那什麼?”單登隨手一點,“趙惟一”三個字便躍然紙上了。
耶律乙辛聞言大喜,撫掌而笑:“妙啊!這真是天助我也!”
上書房內。
耶律洪基看著耶律乙辛遞呈上來的奏章和證據,氣得臉色鐵青。
“你這賤人!整日與那趙惟一耳鬢廝磨、情意綿綿,好不愜意啊!”
蕭觀音跪在地上,哭辯道:“臣妾已經貴為皇後,婦人中已是極致,更何況為皇上已誕下皇子。就算最近濬兒一時想不通,他也留下骨血,臣妾也算是兒孫滿堂,又豈會做此不知廉恥、有失懿德之事?”
耶律洪基將那紙香箋丟至蕭觀音麵前,喝道:“這不是出自你手,又是何人所做?你是我大遼皇後,又怎能寫出這種有失身份的淫詞豔曲!還說冤枉!”說完便抄起桌邊的鐵骨朵擊打蕭觀音。可憐那蕭觀音一介弱質女子,哪受得了這般重責,當場被打的口吐鮮血,幾乎斃命。
耶律洪基見蕭觀音已昏死過去,命人將其拖回琉璃宮看管起來,將琉璃宮內一眾人等皆拿下問罪。另外,他將此案交於耶律乙辛及張孝傑兩人審理,所有涉案人等一律打入天牢,嚴加審問。
“娘娘,您沒事吧?”一個女婢將昏死過去的蕭觀音喚醒。
“本宮沒事,扶本宮起來,本宮是被冤枉的!那單登呢?本宮要當麵問問她,本宮哪點對不起她,要這般汙蔑本宮!”蕭觀音沒想到禍起蕭牆,真是家賊難防啊!
“回娘娘,那單登早就不見蹤影了!還有蕭大人,一聽娘娘有難,居然也逃出宮去了,虧得娘娘平時那般待他,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那女婢一臉憤然。
蕭觀音聞言大驚,一把抓住女婢的胳膊,問道:“你說什麼?明遠逃了?”
“是啊!皇上下令捉拿琉璃宮的人,沒想到蕭大人一聽到這個消息,趁人不注意就逃了,這不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嘛!真沒想到蕭大人是這種人!”虧得她平時還對他芳心暗動呢。
“明遠糊塗啊!這個時候如何能把他牽扯進來啊!”蕭觀音頹然坐倒,一聲長歎。
女婢聽得一頭霧水:“娘娘,您說的是哪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