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說?下一個!”耶律濬見她沒什麼反應,繼續對士兵吩咐道。士兵熟練地又從人群中拉出那個個老漢。
“你們這些遼狗,不得好死!”老漢眼見不活,也沒有求饒的意思,索性放開嗓子大罵起來。老漢這一罵,倒是把她從恍惚中驚醒,她眼見那士兵舉起佩刀準備砍將下去。
“不要!”她用盡全身力氣大喊了一聲。
“停!”耶律濬見她有反應了,便製止了準備行刑的士兵。這些流民雖說在他眼裏不算什麼,但是是準備送到采石場做苦力的,這殺一個就少一個。
他走近她,用扇子抬起她的下顎,無比溫柔的問道:“怎麼,現在願意回答本宮的問題了?”
“我、我……”陳曉冰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問題。
“還在猶豫,本宮幫幫你,下……!”耶律濬舉起了手。
“不要!”眼見他又要命令士兵殺人,她向前一撲,抓住了耶律濬的衣角,一臉祈求的看向他。“求求你不要,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我說什麼?你告訴我怎麼說,我就怎麼說!”她看向他,連日來的恐懼、委屈就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宣泄出來,她哭得泣不成聲。
耶律濬有些傻眼的看著腳下的女孩,他的一番舉動嚇得她瑟瑟發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毫無形象可言。這顯然已經突破了她的底線,卻仍然問不出有價值的東西,她隻給了他這樣一個近乎耍賴的答案。現在的情況就好像幼時他逗弄他的小妹妹們,那些女孩子抓狂地耍賴一般。這讓他多少有些無力,顯得他在欺負小女孩那般惡劣。
“你、你放開!”他氣悶的開口。
“我不放!”陳曉冰的雙手死死地攥住了耶律濬的衣角。
“你放開!”耶律濬猛地一拉,終於把衣角從她手裏解救出來,她向前一撲,險些撲倒,哭的反而更壯烈了。
“太子殿下,您看?”蕭明遠忍俊不禁的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太子殿下,這種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景可少見啊。
“還看什麼!從哪帶來的,帶回哪去!”,看見蕭明遠詢問的眼神中捎帶著幾分笑意,耶律濬有些狼狽。
“是!”蕭明遠向士兵們一揮手,那些士兵便推推搡搡的把地上這些跪成一地的犯人們拉了起來,準備帶回去,還包括哭的稀裏嘩啦的陳曉冰。
“等等”,耶律濬叫住了他們,看向她“你就這麼走了?”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你還想怎樣?”這人有些反複無常,是他把她硬拖過來的,也是他讓那些士兵們把她帶回去的,現在又想出什麼辦法來折騰她了?
“這些人本來是要到上京郊外的采石場去服勞役的,這死了一個便少了一個,要是影響工程進度可不好啊!”耶律濬有些不懷好意的看著她。
“那你想怎樣?”人是他下令殺的,看樣子這筆賬估計要算到她頭上了,陳曉冰有些鬱悶猜測。
“不想怎樣,這少一個便頂一個上去唄,牢裏沒那多閑米養那麼多閑人。”
閑米?他還好意思說,從醒來到現在她滴水未進。什麼服勞役,不就是幹活嘛,讓自己勞碌些總比在牢裏提心吊膽的擔心他下一步怎麼玩她強。
“隨便你!我餓了,到現在我連一口水都沒喝過,你不想我餓死渴死在半道上吧!”陳曉冰有些挑釁的看向耶律濬,皇帝不差餓兵,想讓她幹活至少不能讓她餓死吧!
耶律濬有些玩味的看著氣勢並不比他弱的陳曉冰,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去采石場意味著什麼啊!
“讓她吃飽喝足,再隨那些人一起帶到采石場去,另外,把這個給她換上。”耶律濬從案台上拿起一個精致的盒子轉身遞給蕭明遠,對於她,他不能掉以輕心。
“是。”蕭明遠有些驚訝的接過盒子,他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麼,看來耶律濬對這女子重視得很。
蕭明遠打開盒蓋,裏麵裝的是一副打造精良的手銬腳鐐。這副鐐銬是朝廷專門讓大遼最頂級的鎖匠師傅打造的,被鎖過的人無一不是最危險的重犯,而且,為安全起見,沒有設計鑰匙……
蕭明遠讓士兵去掉了陳曉冰手腳上的鐐銬,然後戴上了這副。陳曉冰顯然比較滿意這副,至少這副比較長些,隻要不跑步,還是不怎麼影響日常行動的,尤其是比之前那副輕便多了。她正在研究這副手銬時,不經意的一抬頭,正好對上蕭明遠那略帶幾分憐憫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