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韻親自開了一瓶靈果酒,如今南宮徹的體質被她改造得已經很好了,靈果酒對他而言不過是紓解疲乏振奮精神的酒,即便過量也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了。
秦韻不禁有些得意自己的小心謹慎,一直以來給南宮徹調理身體都是循序漸進的,而且稍微發現不妥就趕緊想法子通知鶴長生,所以一直都沒有出過任何差錯。
酒瓶啟開,一股甜甜的酒香飄散出來。
南宮徹深吸了一口氣,頗為陶醉地道:“還是跟你吃酒有意思,跟那幫粗漢子可有什麼趣兒?”
秦韻橫了他一眼:“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若不是這群粗豪的漢子,怎有你眼下的安逸?”
“喂喂喂,”南宮徹拿筷子輕輕敲了敲她的手,“我不過發發牢騷,你用得著這樣一本正經的嘛?一點情趣都沒有!”
秦韻失笑:“你不知道我比你大了多少歲?難道還要讓我裝作才及笄的小丫頭?”
說到這個問題,南宮徹的臉色嚴肅下來:“韻兒……”
“停!”秦韻急忙打斷他,一邊誇張的伸手撫著手臂,好像在拍落雞皮疙瘩,“你可別這樣叫我,我比你大了那麼多……聽見你這麼一叫我覺得……”
“咳!”南宮徹臉一黑,重重咳了一聲,“你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
秦韻忙做洗耳恭聽狀:“你說。”
南宮徹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你啊!讓我說什麼好呢!你別總一心記著以前的事好不好?你是重新活過來的人,老天讓你重新活一次難道是讓你揪著過去的事不放的嗎?當然你要正確理解我的意思,我可不是指的報仇的事,這樣的大事,便是你要放棄我都不會讓你放棄的!
“我是說,除此之外,你和以前的秦韻有什麼聯係?難道你打算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報仇?我可沒打算讓南宮宇活那麼久!報完仇呢?你不打算開始新的生活?難道還要替袁士昭那個王八蛋守節?”
髒話都飆出來了……
秦韻默了一默,靜靜說道:“我從沒想過要給他守節。我和他早就沒有關係了。”
南宮徹翻了個白眼:“你先別把話說得這樣滿,畢竟你和他還有一雙兒女!”
秦韻沉默了,即便她已經做好了報完仇和南宮徹長相廝守的決定,可是對這一雙兒女該怎麼安置她還真的沒有想好,總不能就這樣和南宮徹遠走他鄉,放任兩個孩子不管吧?
“韻兒,”南宮徹緩緩說道,“我不是要讓你現在就做決定,也不是讓你撒手不管他們。雖然說,你這個身子跟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可是你的靈魂還是以前的秦韻。可是,若你想為了他們放棄我,我也是決不允許的!”
秦韻低頭不語,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放棄南宮徹……
“他們現在的確還小,但是,翻過年來,袁才厚也有九歲了,袁舜華也已經七歲了,都到了懂事的年紀,我覺得,有些事也是時候讓他們知道了,至於知道之後他們怎麼選,”他邪邪一笑,“我覺得根本就跟我沒關係!若是心地善良的,就該希望你能掌握自己的幸福,若是心地不好的--我看你還敢管他們!”
這番話頗具冷意,說的秦韻的心微微一顫。
最後南宮徹又補了一句:“你在經商方麵一向果敢,怎的到了家事上便這般猶豫不決?”說完開始自斟自飲。
秦韻閉了閉眼,的確,是自己給自己上了枷鎖,每每顧慮重重,遇到點事情便裹足不前。
這樣遷延下去,對南宮太不公平了!
想到這裏,她抬眸一笑:“南宮,我想通了,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是該跟過去的某些事情斬斷聯係了!”
南宮徹笑著給她布菜:“我就知道你能想通的。如今這裏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了,是時候準備另一件事了。”
“另一件事?”秦韻愕然,“什麼事?雖然焚天會已經被剿滅,可是殘局還沒有收拾好啊!”隨即她又想到另一件事,“你是說臘月裏的鴻門宴?嗯,因為焚天會猖獗,這件事的確中斷了,而且,經過了這一番折騰,我覺得,老宅那邊是該重新搜檢一遍,免得我們前些時精力不濟被人渾水摸魚。”
南宮徹搖了搖頭,神秘一笑:“我指的卻不是這個。如今我已經把秦家那些產業全都視作你的囊中物了,根本沒什麼好顧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