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徹滿身酒氣,一頭紮到床上便鼻息如雷。
疾風搖了搖頭,小聲嘀咕:“平日裏還說自己酒量天下無敵,這才喝了多少啊,就醉了!”一邊幫他扒掉鞋襪,蓋上麵被,退出去反手把門關了,又到前麵去喝酒。
疾風剛一走,南宮徹立刻翻身坐起,嘿嘿笑道:“臭小子,放著現成的溫柔鄉爺不知道享受?跟你們一群臭老爺們有什麼好喝的!”穿了鞋襪,一道煙跑去找秦韻。
秦韻帶著綠衣去鶴長生那裏,由鶴長生指點著,令敷了藥裹了傷,便把綠衣安置在後花園望晴軒。望晴軒已經經過了重新布置,連牆壁都重新粉刷過了,家具擺設等物更是煥然一新。秦韻更著意添了許多新奇的玩物。
綠衣看了又驚又喜,問道:“大小姐怎知道我的喜好?”
秦韻抿唇一笑:“我如何知道,因為早就盼著你能過來住,一早就問過朱公子了,如今可算把你盼來了。”
綠衣臉一紅,低下頭去,囁嚅道:“我有一件事還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呢……”
秦韻一怔,隨即問道:“我能幫什麼忙嗎?”
綠衣臉色更紅:“不,不用了。多謝。這件事我……我自己來處理就好。”神色十分忸怩。
秦韻知道一定是她和朱青翊之間的私事,也不好再說什麼,笑了笑:“嗯,你身上有傷,好生歇息,缺什麼隻管叫人去跟我說。”
綠衣點了點頭,她也著實疲乏,便送了秦韻出門,自行休養。
秦韻回到自己的院子,一進門看到院門口站著的一臉曖昧笑容碧玉,便明白是南宮徹來了。
碧玉迎上前來,陪著她進中堂,替她解下披風,她往屋中一掃,見空無一人,不由得一愣。
碧玉笑道:“小姐沒想到吧?王爺親自下廚去了,說是要給小姐壓驚呢!”
“……”秦韻默默走去廚房,才走出中堂,喝的醉醺醺的若雪出現在她身邊,伸手勾住了她的脖子,含含糊糊地道:“妹子,這個時代,能有個男人喂你為你洗手作羹湯,呃,”她打了個酒嗝,“著實不容易啊!且行且珍惜,該奉獻那啥的時候就奉獻吧,呃,我們爺一定會負責到底的!”
秦韻滿頭黑線,招呼夏悅:“她喝多了,還不快送她回去歇著!”
若雪大著舌頭連連擺手:“誰說我喝多了!我明明還能再喝兩大壇!你不信,咱們試一……”一句話沒說完,“砰”的一聲,趴在地上,睡了過去。
夏悅哭笑不得,正要過去扶她起來,疾風從牆那邊掠了過來,躬身施禮,“本不該這麼失禮的,可是沒料到這家夥經來騷擾大小姐!”說著伸腳踢了若雪一腳,彎下腰去把她扛在肩頭,又躬身一禮,“屬下告退!”轉身“嗖”一聲越過牆頭,不見了。
秦韻和夏悅麵麵相覷,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秦韻便吩咐夏悅:“沒事了,你下去吧。”
自己繼續往廚房走去。
廚房門口蹲著兩個廚娘。
一見秦韻來了,忙起身行禮,秦韻點了點頭,徑直走了進去。
卻見南宮徹把袖子挽到了手肘,正大刀闊斧在案板上切肉。
秦韻倚在門框上,看著他運刀如飛,大開大闔,幾刀下去,砧板就要作廢了,忙笑著出聲阻止:“罷了,等你做好了這頓飯,隻怕我這廚房也該拆了。”
南宮徹眉頭糾結:“我記得我明明廚藝了得的!你不曉得,我在野外……”
秦韻想起他小小年紀便顛沛流離,心中一酸,忙打斷了他:“我知道,不過,這廚房裏做得都是精細活兒,怎比得上你野外的恢弘?叫她們隨意整治幾個小菜,你昨晚累了一晚想必肚子還是空的吧?在前麵一定隻顧了喝酒沒有吃什麼……”一邊催著南宮徹出來,一邊吩咐廚娘,“我記得還有一些野菌,先做一個野菌雞湯,再搭配著做幾個菜,把那酥油卷上一碟子給他墊墊肚子,然後再上饅頭和碧粳米飯。”
她這麽一說,南宮徹倒也不好再賴在廚房裏,悻悻然出來:“本來準備給你露一手的,誰知道……”
“嗯,”秦韻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我這裏缺少你所需用的材料,便是那些肉也不甚新鮮。這樣好了,哪日我們出去打獵,你再好好給我露一手,如何?”
南宮徹這才高興起來,“一言為定!不過我方才真的沒吃飽,打了一夜,肚子正空著,這群臭小子卻見了酒沒命似的……”
兩人說著回了中堂。
不多時廚娘給送了精致的飯菜進來,雖然數量不多,但是顏色搭配鮮亮,味道鮮美,一見之下便令人食指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