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再去一趟皇宮。”
靈猿對自己的差事沒有異議,卻反對雲歌以身犯險:“主人,你若是有南宮徹那小子的本領,我便不多說什麼了。可是你雖然身體便捷,但也隻是相對於一般女子而言,若是有什麼突發狀況,你來不及進入空間可怎麼辦?”
雲歌對此卻有相當的自信:“你也別小瞧了我。我雖然不會武功,可是這裏卻不是擺設,”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怎麼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要知道我重活一世可不容易,能夠遇到真心待我的南宮更是不易。我不過是要坐鎮指揮,具體要怎麼辦自然有紅燕出頭。”
靈猿還是反對:“那麼,至少也讓我陪在你身邊。”
雲歌微微沉了臉:“靈猿,我不是征求你的意見,這是命令!”
靈猿不敢再說什麼,一臉沮喪地走了。
雲歌便進了空間,由紅燕帶著飛進了皇宮。
這幾日,南宮宇十分焦躁,甚至頻頻在朝堂上震怒,連自己的外公梅烈、舅父梅繼祖、表兄梅子鶴都受到了申斥,其餘朝臣甚至因為言語不當而喪命的也大有人在。
今夜,侍寢的妃子多說了幾句話,他嫌聒噪,直接下令拖出去拿繩子勒死。可憐那妃子身無寸縷,絕望之餘,觸柱而亡。南宮宇大呼晦氣,無明業火三千丈,喝令將妃子屍首送歸母家,並不許給穿衣服。
那妃子全家羞憤難當,又恐南宮宇遷怒,遣散婢仆,關起門來,全都飲了毒酒。
南宮宇經這麼一鬧,也沒睡意,起身在寢殿裏來回踱步,一邊喃喃咒罵:“廢物!都是一群廢物!連個南宮徹都殺不死!玉璽怎麼會丟了的?朕大筆的銀子竟養了這麼多酒囊飯袋!全都該死!還有那些大臣,一家兩家發現假玉璽還情有可原,怎的十數家家中具有?莫不是他們早就對朕存了貳心?該殺!全都該殺!”
可是他又知道,自己根基未穩,還不是大開殺戒的時候,朝堂上他情緒不穩,舉止失當,下朝之後便火速做了安撫,回宮之後原來的梅貴妃如今的梅太後又好言解勸一番,命人以自己的名義將受了申斥,尤其是受了刑死了人的朝臣家眷接進宮中好言安慰。
可是明白歸明白,能不能想通卻是另一回事了。
南宮宇踱來踱去,更加煩躁,隻覺得若不把滿腔怒氣發作出來,隻怕明日早朝還要殺人。於是將寢殿內能砸的全都砸了個稀巴爛,這才覺得好了些。
起身去了偏殿,命人:“把那老東西帶上來!”
不多時,一群太監推推擁擁,帶了一個老者上來,那老者滿頭花白的頭發亂得蓬草一般,滿臉泥垢,身上的衣服更加辨不出顏色,容顏憔悴,眼窩和兩腮都深深地陷了進去。步履踉蹌,若不是有人攙著,隻怕連路都走不穩。
太監們進來,用力一搡,老者撲跌在地,半晌爬不起來。
“父皇,”南宮宇四平八穩地坐著,涼颼颼地嘲諷道,“你沒想到自己能有今日吧?你當日若肯乖乖立朕為太子,哪裏還會有今日之禍!”
原來這老者竟是傳聞中已經駕崩,實際卻還苟延殘喘的昭和帝!
坐在屋脊上的雲歌也大吃了一驚,小心翼翼揭開一片琉璃瓦,仔細往下麵看。
昭和帝南宮壽勉力抬起頭來,渾濁的眼中迸射出仇恨的光芒:“好逆子!你怎不殺了朕!”
“朕?”南宮宇冷笑道,“如今南明能夠用這個字的隻有我了!而你,父皇,早已埋進了皇陵!”
昭和帝費了半天氣力,才支起身子,氣喘籲籲坐在了地上,雖然快要進六月了,可是地麵的金磚仍舊冷到了人的骨頭裏,他咬緊了牙,“你莫得意。朕在位幾十年,其實你這黃口小兒能比的?”
南宮宇哈哈大笑:“在位幾十年又有什麼用?你怎知你幾十年相伴的枕邊人,朕的母後,早已籌謀著讓她的兒子登上大寶?”
“梅馥玖,”南宮壽咬牙切齒,“這個賤人!”
“皇上不好了!”一個傳事宮女慌慌張張跑了來,“大事不好了!”
雲歌凝聚精神,此刻皇宮雖然不敢說銅幫鐵底,可也是嚴密非常,能出什麼事呢?她驀然想到自己偷玉璽那日皇宮裏的大亂,莫非,與此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