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徹大驚:“這……”
雲歌無奈的笑道:“這便是為何我不願痛痛快快把酒給她的緣故了。南宮,你與她不同。不過我也不建議你一次性把這酒全都喝了,如今你已經喝了一杯,不妨過幾日再用第二杯。”
南宮徹一陣狂喜,她說“你與她不同”!說明就像自己悄悄給她服用鶴長生用她提供的藥材煉製的解毒丹一般,她一定事先給自己用了好東西,所以自己一整杯酒喝下去也沒有像若雪這般醉死過去。
雲歌垂眸,看著自己放在桌子上的雙手,這雙手素白如玉,纖長秀美,竟比她當年做秦家大小姐、容顏最盛之時還要美好,要知道她當年在錦城享有“第一美人”之譽。
可是如同這條命一般,這容貌都是借來的……
南宮徹見她情緒不對,忙收了自己的喜悅,關切的問:“怎麼了?”
“沒事,”雲歌抬頭,勉強一笑,“我沒事。我會試著改變自己,但是南宮,我也希望你做好準備,世事無常,我不知道以後我們會不會走上相反的道路,會不會反目成仇,所以我不會給你任何承諾。”
南宮徹無所謂的點點頭:“我知道。你隻管做你自己,我也隻管做我自己就是了。”
風風雨雨,但願與子同舟。
這句話南宮徹並沒有說,能夠輕易說出口的許諾,不是真正的承諾。
雲歌命碧玉叫人來把若雪抬下去,吩咐:“你叫人仔細守著她,我也不知道她這個樣子會持續多久。”又抬頭向南宮徹道:“如今若雪躺下了,這客棧的安全便要讓你多費心了,雖然我們在這裏並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但若真的被人覬覦了,也是你我的無能。”
南宮徹略一點頭,滿不在乎的一笑:“你放心,敢在我頭上動土的人,還從未囫圇著走出去過!”
雲歌便又叫來春明、夏悅:“你們收拾東西,明日陪我出去一趟。”
南宮徹一挑眉:“何必明日,今日即可。”
“你……”雲歌眼波溫柔,“你知道我要去哪裏?”
南宮徹扶額:“醜丫頭,我才覺得你聰明了些,怎的又開始犯傻?爺是那麼笨的人嗎?”
雲歌笑而不答,對南宮徹的聰慧和體貼還是十分感動的,便道:“你別和我一起去了,這件事也沒有危險……”畢竟是去見和前夫的孩子還有前婆婆,南宮徹便是再豁達,隻怕見了心裏也會有個疙瘩吧?
南宮徹一想起雲歌和那祖孫三人相認並且抱頭痛哭的場麵,也不得不承認,心裏的確酸溜溜的,略想了想,道:“也好。你先去,我聽說邵通縣距離袁家寨不遠有一座別院,景致不錯,我去那裏逛逛,你辦完了事和我一起彙合,我還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雲歌點頭,帶著春明夏悅和她們管著的二十名女護衛,帶了應用之物便趕往邵通縣。
從錦城城裏到邵通縣也不過二十餘裏的路程,天還沒黑便到了。雲歌由春明夏悅貼身保護著,其餘人等全部分散開來,暗中守護,慢慢接近了袁鄭氏住著的宅子。
這宅子隻有三進,小小巧巧,是秦韻嫁過來之後才蓋起來,舊址便是袁家的老宅,此時一見,房舍除了略帶時光痕跡,與八年前並無太大區別,隻是院牆格外高大些,雲歌目測,與南宮定製民房圍牆不得超越的高度隻差一線。
雲歌心中傷感,若不是婆婆實在沒有安全感,又何必冒著違製的風險把院牆修得這樣高大?
感慨多時,雲歌吩咐春明:“你去叩門,就說我們是過路之人,錯過了宿頭,因是女子不便在客棧投宿,因聽聞這宅子裏隻有老弱婦孺,所以請求借宿一宿,明日啟程定會重重答報。”
春明依言上前叩門,才敲了兩下,大門猛地開了,卻有人罵罵咧咧潑了一桶髒水出來,若不是春明有武功在身,隻怕難逃厄運。
一桶水潑出來,大門立刻緊緊閉合,裏麵有老年男子高聲罵道:“別拎著你們的髒心爛肺到我們門上來,也就是我們老太太與人為善,要不然早就放狗咬人了!別自討沒趣了,快走,快走!”
正在這時,冷不防一支冷箭從高牆上瞄準了雲歌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