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哪!”南宮徹對雲歌表現出來的驚喜十分滿意,把手一拍,前院立刻騰起各色煙花,絢爛了整片夜空,看熱鬧的人紛紛湧上街頭,指指點點,小孩子們更是歡聲笑語不斷。
南宮徹興致高昂,拉了雲歌的手,非要她親自燃放一支煙花。
熱熱鬧鬧一個時辰,煙花燃盡,繁華暫歇。
雲歌抿唇一笑:“與你的大手筆比起來,我預備的年夜飯實在是太過寒酸了。”
南宮徹捧住肚子誇張地道:“哇好餓!你不說我都忘記了!趕緊傳膳!”
“還傳膳呢?”雲歌撲哧笑道,“你以為是在宮裏?”然後轉頭對丫鬟們道,“擺飯吧,今日沒大沒小,全都擺在大客廳裏,不分男女,所有人全部上桌!”
丫鬟們起先不敢,見玉玲瓏當先歡呼一聲,便也興奮起來。
大客廳裏擺了四張桌子,除了南宮徹這一桌隻有雲歌相陪之外,其餘都擠得滿滿的。
本來雲歌也不願與南宮徹一桌,但南宮徹死活拉著她的袖子不放,雲歌沒法子,隻好在他對麵坐下,又喊了九連環、玉玲瓏和疾風相陪。
席間氣氛十分歡悅,起先下人們都有些放不開,玉玲瓏便各桌都去勸酒,三杯酒下肚,所有人的情緒便都高漲起來。
席上的酒是雲歌從空間裏搬回來的葡萄酒,甘醇香濃,又不酸澀,便是素日滴酒不沾的丫鬟也都說甜甜的很好喝,酒到杯幹。
雲歌初時還不太肯喝,到了後來被眾人情緒感染也多喝了幾杯。
酒一多,眼前便有些模糊,昔年在家中過年宴飲的場景再現。
婆婆溫和寬厚,袁士昭便在桌子底下悄悄捏她的手,約她三更過後一起看焰火。還有,兒子笑嘻嘻小心地摸著她的肚子,仰麵問那裏麵是個弟弟還是個妹妹……
“好端端的,怎麼哭了?”南宮徹的聲音似乎近在咫尺,又似乎遠在天涯。
“啊?我哭了麼?”雲歌有些恍惚,伸手一摸,臉上果真一片冰涼,眼前不斷晃動的人影淡去,南宮徹俊美無儔的麵孔越來越清晰,她終於覺出幾分尷尬,轉首一看,大客廳裏滿滿的仆人們不知何時都散了個幹幹淨淨。
南宮徹在她身邊坐下,側首看著她:“你……你大約沒有過過年吧?”雲歌生而無父無母,又在雲家當牛做馬若許年,自然無法體會過年的歡愉。
雲歌悲從中來,對一雙兒女的思念如同滔滔洪水,難以遏製,伏在桌上放聲痛哭。
南宮徹默默拍著她的肩,喃喃道:“母妃過世那一年,我也曾這樣哭過。母妃,是我在宮中唯一的溫暖啊……”
雲歌猛然抬起頭,雙眸通紅,眼淚滾滾而下,哽咽著問:“南宮徹,你說,他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不要我?他什麼都不問,什麼都沒問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哪裏不好?他說啊,我可以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