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指的是袁士昭,她以前的丈夫。
四年的恩愛夫妻,她以為他們是密不可分的,是彼此傾心的,可是為何,袁士昭輕易就放棄了她?
袁士昭性子有些孤拐她是知道的,所以成婚四年她從未違逆過他一言半語,但他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怎會不聽她辯駁一字,便輕率休妻棄子?
她不明白!
南宮徹心疼的看著雲歌。這樣的雲歌是他所沒見過的,他所認識的雲歌是冷清到近乎冷酷的雲歌。
她是在想念自己的母親吧?那個女人委實也太過狠心了,即便當年事出有因,拋棄女兒是無奈之舉,那麼這麼多年為何不來看望雲歌?為何直等雲歌逆轉了命運她才出現?
雲歌喝多了。她前世是有些酒量的,尤其善於品酒,酒名和年份甚至不用喝到嘴裏,隻聞一聞便能精準說出來。可是重生後,她滴酒未沾過,今晚又是空腹飲酒,她釀的這葡萄酒後勁又大,加上心情低落,竟是醉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清醒的時候,她以為她已經把袁士昭那負心薄幸之人忘了,卻不知心底,對被拋棄這件事一直是耿耿於懷的。找不到答案,怕是她一輩子都會糾結下去。
“女兒……”
一個顫顫的中年女子聲音傳來,她容貌秀美,和雲歌有五六分相似,雖然已經過了而立之年,但身材依舊纖細,眉目間很有幾分英氣,她雙眼含淚,緩步走了進來,張開雙臂等著雲歌撲過去和她相認。
南宮徹冷笑,這人他認識,是雲歌的生母,姓名不詳。是她利用自己給雲歌傳信,想要母女相認,可是雲歌很顯然並不把她放在心上。
雲歌瞪大眼睛,眼中淚花閃爍,透過淚花看人便覺得看不分明。遂拉過南宮徹的袖子,鼻涕眼淚都抹了個幹幹淨淨,啞著嗓子問:“你是誰?”
中年女子淚中帶笑,顯得十分激動:“好孩子,我是你娘啊!你方才的話我都聽見了。當年的事,是娘不對,這麼多年,委屈你了!從今往後,咱們母女,再不分開!”她一直偷偷在外麵窺探,覺得雲歌酒後失態一定是因為想起了身世,心中傷感。所以才現身出來,因為她覺得這是個母女相認的好時機。
雲歌的眼淚立刻止住了,她歪過腦袋看著南宮徹:“小子,她說她是我娘!她是不是瘋了?我娘?我娘早死了!”晃晃悠悠站起來,歪歪扭扭往外走,路過那女子身邊時伸手將她一推,“你擋路了!我醉了,我要回房歇著了。南宮徹,送客!”
南宮徹把手一攤,冷笑:“這位……你請吧,你聽見了,醜丫頭不樂意見你!”他抬起一條腿蹬在一張椅子上,拿了牙簽剔牙,連正眼都不看那女子一眼。
女子一邊抽泣一邊撲到桌前,“王爺,你也聽到了,她是想我、念我的!她不肯認我,是因為恨我這麼多年棄她於不顧!可我,當年那麼做,是不得已的!當年,她若跟著我,隻怕也活不到這麼大了……王爺,你替我說說好話,我……她是我唯一的女兒,我不能沒有她!”漂泊江湖這麼多年,身份地位全都沒有,再連女兒也認不回,那她這人生的意義不也隨之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