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蘿點了點頭,麵色好看了些:“原來姐姐是替我著想,我倒錯怪你了。”
雲夢心不在焉的道:“你我自家姐妹,說這些做什麼!你這幾日好生準備嫁衣也就是了,隻是委屈你了,我雖給你謀來了貴妾之位,但還是不能用大紅……母親那裏,我自會去說,你盡量少開口。”
雲蘿點頭答應,又問:“姐姐是在發愁舅舅的事麼?”
雲夢歎了口氣:“是啊,我們出去一趟不容易,可是舅舅自從來了青城除了給我們捎過一回口信,便再沒了消息,青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那可怎麼辦?”雲蘿急了,“孫郎可是說了,若沒有舅舅的文書,我……我便……”
“這時候知道著急了?”雲夢忍不住埋怨,“昨日他邀你去禪房的時候你怎麼不多個心眼兒?”
“我……”雲蘿啞口無言。
“好了!”雲夢歎了口氣,“這事再難辦也得辦成!我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這輩子毀了!”
雲蘿大為感動,親昵的抱住了雲夢的一隻手臂:“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她忽然打了個哈欠,鼻涕眼淚齊流,“好倦!我想喝茶了,姐姐,你昨日泡的茶甚好,我們回去喝茶可好?”
雲夢便知道她是毒癮發作了,隻得和她回去。
雲夢的體己銀子已經花的差不多了,這段時日她又是叫人跟蹤雲歌,又是請包打聽探聽孫遠征的事情,銀子流水價花出去,不料卻落到今日這般田地,心中又是羞惱又是憤恨。
但,張俊的行蹤不打聽出來是不行的。
“暖香,”雲夢又交給暖香十兩銀子,“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一定要把我二舅舅的下榻之處找出來!”
暖香滿臉為難,正不知該如何開口呢,忽聽外麵一陣吵嚷,雲夢把手一縮,又將銀子收了起來,探頭一望,不由得喜上眉梢。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來的是張氏的五弟、雲夢的五舅舅張可。
張可在雲天翔的陪伴下走進內宅,臉色陰沉得像要滴出水來,陰陽怪氣地道:“雲老爺,不勞相送,我見見我那可憐的姐姐和兩個外甥女,若是她們過得不好,對不住,我可要把她們接到張家去了!我們張家可沒有貶妻為奴的下作事!”
雲天翔發跡,有多一半的原因是張家的財力支持和上下打點,因此這些年來他一直畏懼張氏,連張氏把他老娘趕走,也不敢說半個不字,在張家人麵前他從來都是抬不起頭的那一個,即便張家人當麵唾他一口,他還得卑躬屈膝說那口唾沫是甜的。
當下陪著笑道:“五弟不知道這其中的內情,當日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你不知道那南王有多囂張霸道……”
“這一聲‘五弟’,”張可冷笑,“張某可不敢當!咱們兩家的姻親關係不是早就解除了麼!雲老爺若不嫌棄,可稱我一聲‘張五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