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五爺!”雲天翔一臉討好,“唉,我是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啊!否則,別說是我,便是令姐、我那兩個女兒,隻怕也是性命難保,我休妻也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
“權宜之計?”張可停下腳步,瞪著雲天翔,“既然是權宜之計,又何必緊鑼密鼓另行再娶?!”
“這……”雲天翔語結。
張可撇了他獨自前行,雲夢早已下了繡樓,一路疾行迎了上來,一麵行禮,喊了一聲“五舅舅”,淚水便撲簌簌落了下來。
雲天翔自覺無趣,悄悄離開了。
待上了繡樓,張可一見張氏便大吃了一驚,因為張氏此刻形銷骨立,兩鬢微見斑白,竟似老了二十歲!不免覺得心酸,上前攙了張氏:“姐姐,你怎的落到這般田地!”
張氏便把自己的所遭所遇講了一遍,結末把雲歌、雲天翔罵了個體無完膚,便是南宮徹也被指桑罵槐了好一陣,“兄弟,你可要替姐姐報仇啊!”
張可安慰道:“姐姐放心,南王那人我知道,他不過是少年心性,因你那日太過莽撞,著實得罪了他,所以他才會逼著姓雲的貶妻,他凡事圖新鮮,過一陣遇見更新鮮的事便會把你忘了。在那等貴人眼中,我們不過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所以我們隻要不招惹他,便不會再與他結怨。因此,我們隻要把那雲歌給做掉,給你們母女除去心頭大患,咱們家再給姓雲的一點壓力,不怕他不還你公道!”
張氏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便信了,連連道:“兄弟,姐姐可全都靠你了!”
“五舅舅,”雲夢到底心細些,忍不住插言,“我怎麼聽說,二舅舅也得罪了南王?”
張可的臉色便不怎麼好看了:“哪裏是你二舅舅得罪了他!你二舅舅分明是受了三國舅的連累了!”這話說得滿含怨念。
張氏忙問:“三國舅一向待咱們家不薄,你怎麼這樣說話?”
“唉!”張可歎了口氣,“姐姐你不知道,三國舅這幾年鬧得越來越不像樣了!你知道他在各地都在做什麼?開花樓!開花樓也就罷了,偏偏還販賣人口!青城的藏嬌樓就是三國舅的產業,三國舅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四處巡視產業,恰巧爹收到你的信,遣了二哥和我來一趟,恰巧我手頭有些事沒處理請,而三國舅又等不得,所以便和二哥先行一步。
那南王也是吃飽了撐的,你說你安安樂樂做你的富貴王爺不就得了,管什麼閑事!他偏偏多事,到處追著三國舅跑,非逼著三國舅把所有的花樓全部拆了,把那些女子好好遣送回家。三國舅怎麼肯!那可是無本萬利的買賣!所以隻好躲著南王些,可是南王手眼通天,所以三國舅和二哥實在有些狼狽……”
張氏點頭:“原來如此……”
張可卻已經不耐煩和她們說這些,趕著岔開了話題:“關於如何對付雲歌,你們可有什麼章程?”
雲夢便道:“欽差孫大人看中了蘿兒,要納她為貴妾,我們是想著借孫大人的勢對付雲歌。五舅舅,你不知道,這雲歌也算神通廣大,不知如何,竟女扮男裝做起生意來,那座飄香樓便是她名下的產業。哦,她起了個假名,叫秦昭。當初南王對她表現出了極濃的興趣,所以我猜,其實是南王幫她暗中操作的,否則以她一個從來也不曾讀書認字的人,怎麼可能做起生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