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不由自主握緊,銳利的指甲狠狠地掐在掌心的嫩肉裏,隻有疼痛的刺激,才能讓她清醒過來。
澤田杏擔憂地看著她,尤其是她臉上的變化,不禁後悔自己幹嘛要跟她說這些。明明就知道,詩詩跟越非塵的關係不錯,跟族長大人,更是十分親密。
“詩詩,你別這樣。”她牽過她的手腕,溫柔地說:“族長大人肯定不會有事的,你不要自己嚇唬自己。”
“我沒事。”官雨詩投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重新整理了下心情,發現很多事情都已經出乎她的意料,而且,她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互相殘殺。
突然感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甚至比她當時差點喪命黃泉還要絕望。
“那明鬱和莫勒斯先生的傷,襲擊港口的人,也跟越家和伊夜家脫不了關係?”
“這個……”澤田杏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說:“應該是吧,畢竟除了他們兩家聯手,誰敢在我們港口上鬧事襲擊。”
“杏子,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她抓著她的手,真誠地說。
一直以來,她都明顯感受到了什麼,可誰也不願意告訴她。越非塵自然不會告訴她,伊夜朔不會將她放在眼裏,而莫明憂,唯一一個她認為最有可能告訴她的,也竟是一個字未提。官雨詩知道,他是在關心她,以這種沉默的方式,讓她免於那些擔憂和為難。
可,有些事不是不知道,就代表不發生。
現在,越非塵和伊夜朔雙雙聯手,那實力可見一斑,絕對不容小覷。莫家突遭大難,莫明憂孤身一人,而唐踔,他又是什麼態度呢?
她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如果莫明憂真的跟唐玫兒徹底決裂了,那麼唐踔肯定不會幫莫家,說不定還可能聯手越家和伊夜家,那該怎麼辦?
她越想越害怕,有些事不去細想,永遠不知道其中的暗湧波濤,可一旦細想了,又變得無比可怕。
“杏子,你先去看看明鬱吧,我自己一個人待會。”
“好,那你可別亂跑,什麼時候要走跟我說聲,我安排客機送你過去。”
待澤田杏離開後,官雨詩繞著花園慢慢地走,心裏百轉千回,卻什麼頭緒都沒有。她現在迫不及待得想去見莫明憂,可又知道一旦去見他,接下來自己要做什麼事,肯定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該怎麼辦?
對了,去找唐踔,見到他,請他幫忙莫家度過這一次難關,就算不幫忙,也千萬不能聯合起來對付莫家。
唐踔會聽嗎?
她可不認為自己的話對他有多大的影響力。是的,她曾經是救過他一次,但唐踔在後來也幫了她許多忙。兩人可以說不再相欠。她憑什麼去說服他幫助莫明憂?
像他們這些人物,一旦決定好一件事,任憑旁人怎麼說都徒勞,何況她根本就沒有底氣去跟他說。
咬了咬牙齒,不管了,現在隻剩下這一條路可以走。
隻要唐踔答應伸出援手,也許可以有一個緩衝的餘地,她既不想看到莫家遭難,也不想越家受災。
所以,她需要一個可以限製這場戰爭的平衡點。
官雨詩離開時並沒有通知莫明鬱和澤田杏,也沒有乘坐莫家的私人飛機,而是悄悄離開桑拿坦丁堡,坐了前往唐家所在城市的飛機。
唐踔曾經給過她地址,還有一張可以進入唐家總部的卡片,應該就是代表身份的一種,記得當時他好像說過,當她遇到困難時,可以憑借那張卡片到唐家找他。
原以為這張卡片不會有用到的時候,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在飛機上給莫明鬱和澤田杏都發了消息,她沒有說要去找唐踔的事,隻是說想先出去散散心。又給越非緋發了信息,延遲了上班時間。做完這一切之後,她靠在座位上假寐,滿腦子想的都是見到唐踔後,要怎麼說服他。
十多個小時後,飛機終於降落在Y國國際大機場,她看了眼手機,打車前往唐踔給的地址。其實在Y國,就算沒有地址,隻要報出唐家的名號,幾乎沒有人會不知道。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官雨詩很順利地來到唐家的府邸。
與桑拿坦丁堡那種中西糅合的格式不同,也不像愛格亞斯堡那般充滿文藝複興時期的複古氣息,唐家的總部,更像是Z國古代那些傳統古老的府邸,不論是格局還是感覺,都透著濃濃的古典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