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
“請進。”
聽見聲音,季朵朵推開門,挺著筆直的背向辦公桌走去。
“經理,我來了。”看著對麵一直低著頭的男人,季朵朵撇撇嘴,一本正經地提醒男人。
“嗯。”男人應了一聲算是回應,那雙修長的手不斷地敲擊著鍵盤,並未理睬。氣氛一度僵硬,季朵朵見狀也隻能忍氣吞聲地在那站著。
說來季朵朵平時的脾氣還蠻大的,屬於那種看著像軟柿子,實際上頑皮大膽的人。這裏的“大膽”可不是普通的“大膽”,小學時就因為覺得前桌辮子礙眼燒了前桌的辮子,和小夥伴們為一支冰淇淋打賭砸了校長的窗子,見別的小朋友養寵物就非要養條蛇當寵物;再長大點因為打架鬧事也幾度遭遇退學,諸如此類事情數不甚數,這樣一個倒黴孩子讓家長是操碎了心,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可人家打了就忘,再犯起事來更加有恃無恐,因為她知道你除了打她就沒別的招了,沒辦法,家人隻好采取放養方式,就這樣成就了這樣一個熊孩子。可就是這樣也讓她混到了全國排名前幾的a大,你要是納悶也沒辦法,因為這小妞就這一個優點:腦子好!什麼東西隻要升起了興趣,就會用盡一切腦力勞力去得到,要不也不會想出那麼多鬼點子後撇清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她的人生信條是做一個有思想、有覺悟、脫離低級趣味的人。但對這讓人費解的毛同誌語錄,她卻自有一番見解。所謂“有思想”,就是拋棄一切成見,隻要自己看得順眼,啥事都做;所謂“有覺悟”,就是能屈能伸,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保命要緊;所謂“脫離低級趣味”,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以沒羞沒臊為恥,不以清高自潔為榮。說實話,這些教條實在讓人費解,可人小姑娘的思想和行為告訴我們是不能以一個正常人的角度去看待她的:一正常的十幾歲的大學生能去夜總會應聘臨時媽媽桑?
而現在,作為一個急需用錢的學生,在這最後一天的俗稱領工資的日子,我們的季朵朵姑娘認真貫徹著自己“能伸能屈”的信條無比寧靜窩火地站著,隻為從坐著的那廝口袋裏掏出紅紅可愛的票子。
“季小姐想必也知道我叫你來的目的吧?”一聲低聲的呢喃打斷了平靜。季朵朵夢回初醒,愣了好半天才確定對方是在和自己講話。
“啊?哦,明白明白。”回過神來,季朵朵忙答應著。
“那是否有再做下去的意向?”男人抬起頭,鷹眸緊緊盯著眼前這抹著厚厚粉底穿著惡俗的女人。
“啊?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男人好整以暇地起身,慢悠悠地走到季朵朵麵前,那雙鷹眸難得地眯了起來,靜靜等著回答。
“哦,那工錢怎麼算?”聽到老板的建議,季朵朵的腦子裏想的第一個就是錢。因為天堂本身是不養小姐的,都是幾個媽咪帶人入駐,而媽媽桑的工資都靠顧客的小費和小姐接客的提成而得,媽咪提供人,天堂提供場所,互惠互利。季朵朵是天堂臨時募招的媽咪,手下的小姐也是那個突然失蹤的媽咪的,所以她是由天堂提供工資,等到那個媽咪出現就走人。現在,經理要求做長工,錢當然是首要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