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房內的情景讓陳蘭生瞬間暴怒,他最優秀的女兒,他悉心栽培的女兒,還沒有發揮出最大的價值就被毀了,讓陳蘭生如何不怒火中燒。
“把他給我綁起來!”陳蘭生怒目瞪著那個赤條條的男子,這男子他自然認識,區區一個五品官員之子,哪有資格娶他才貌雙全的女兒,簡直妄想!
洪兆還沉浸在方才翻雲覆雨的餘韻中,從陳蘭生進門來他就傻眼了,還沒回過神來,就被幾個侍衛給拖下了床,手腳被製,一絲不掛趴在地上。
陳蘭生胸膛起伏,滿腔怒火無處發泄,上前狠狠踹了洪兆一腳,怒目而視,“畜生,給我狠狠地打!”
幾個侍衛聽命,立刻上前將洪兆圍在中間拳打腳踢,洪兆一外強中幹的繡花枕頭哪有反抗之力,抱著頭倒在地上,沒一會兒就全身烏青,嘴裏鼻子全是血。“啊……別打了……別打了……救命……救命……”洪兆滿嘴血汙,口齒不清,隻能不斷地求饒。
可陳蘭生哪裏肯放過他,他不發話,侍衛們自然也不停手,漸漸地,洪兆的求饒聲也越來越微弱,身上青紫交加,人卻偏偏沒有昏過去。
這邊的嘈雜漸漸拉回了陳玉欣的神智,她坐起身,抓著被子捂在胸前,眼眶充血,手指緊緊攥著薄被,指節泛白,豆大的淚珠無聲地滑過臉頰,咬著唇盯著洪兆的視線是忿恨到了極致。
看著一言不發的陳玉欣,陳蘭生歎了口氣,恨鐵不成鋼地道:“欣兒,你……”
陳蘭生剛開口,陳玉欣突然下床,不顧自己不著片縷,裹著被子撲到陳蘭生腳邊哭喊道:“爹,女兒是被人陷害的,是有人害女兒,爹要給女兒做主啊……嗚嗚……”
聽到這話,陳蘭生約莫想到了什麼,怒火更甚,咬著牙問道:“怎麼回事?你說清楚!是誰害你?”
陳玉欣抓著陳蘭生的褲腳,泣不成聲:“是三妹妹!三妹妹回來後,女兒去看她,結果三妹妹說,當年是女兒冤枉她,她才會被趕去了別院,所以,這次回來,她一定會向女兒報仇。一定是三妹妹心懷怨恨,爹,您要為女兒做主啊……嗚嗚……”
看到陳玉欣哭得淒慘,陳蘭生也是心中不忍,好歹他真心疼愛了這個女兒這麼多年,也不是說舍就能舍的。
陳蘭生鐵青著臉朝管家吩咐:“去叫三小姐過來!”
當百裏隱燕帶著冰念踏入卓欣苑時,房裏的淩亂都已經收拾妥帖,陳蘭生坐在椅子上,陳玉欣坐在他旁邊,著了裏衣又披了披風,除了臉上淚痕未幹,以及頸上沒有遮擋住的吻痕,其它倒未見狼狽,她的貼身丫鬟綠竹已經被弄醒跪在一旁,至於那洪兆,頂著兩隻烏青的眼,裹著一塊桌布,被五花大綁著,嘴裏還塞了一塊布,躺在一邊“嗚嗚”地叫著,還有便是去請百裏隱燕前來卓欣苑的管家,從進屋後就恭恭敬敬地立在陳蘭生身後,低著頭不言不語,而那些侍衛,則已經不見蹤影。
從百裏隱燕進屋,陳玉欣的目光就一直緊盯著她,眼中的怨毒加上猙獰的臉龐,看上去如同醜陋的惡鬼,哪裏還有半分昔日美人的姿態。
百裏隱燕目光掃了一眼屋裏,最後定在陳蘭生身上,眼神慵懶,語氣輕蔑:“有事?”
“你這是什麼態度!”本想開口說什麼的陳蘭生,聽到這話,再一次被激怒。
百裏隱燕淺淺地打了個哈欠,連個眼神都沒施舍給陳玉欣,道:“深更半夜的,丞相不睡覺,派人叫我來就是來聊天的?”
“你……”陳蘭生還想說什麼,百裏隱燕先一步開口:“丞相要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說罷,轉過身,正欲離開,陳蘭生低喝一聲:“站住!”
百裏隱燕停住腳步,雙手抱胸轉身挑眉看向陳蘭生,沒有說話。
對於百裏隱燕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陳蘭生實在無可奈何,不再糾纏於此,說出正事:“你大姐姐說你陷害於她,你有何話說?”
“哦?”百裏隱燕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般,嘴角上揚露出大大的笑容,轉眸看向陳玉欣問道:“我陷害了大姐姐什麼?”
陳玉欣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咬牙切齒地看著百裏隱燕,高聲叫道:“陳玉蓮,是你把洪兆引到我房間裏的對不對?你不必否認,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聲音之尖銳,聽得跪在一旁的綠竹渾身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