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鄭醫生他今天沒帶手機。”電話那頭嘈雜中隱約聽見有人在催促大熊。
大熊應了對方一聲,便急急地和舒舒說:“算了,不多說了,你快來吧!就這樣,我還要忙!”
“……”
舒舒沒有來得及推脫,通話就結束了。
舒舒緊咬著下唇,茫然地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通話時長,心裏猶豫不決,到底要不要去?
直到屏幕突然一暗,整個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寂靜,舒舒握著手機,終於深深歎了一口氣。
去吧,就當做是還他今天的人情吧。
舒舒把跳跳的手機放回原處,在她枕邊留了一張字條,告訴她明天早上再來看她。
穿好衣服,舒舒便匆匆趕到酒吧,大熊和酒吧門口的保安已經架著鄭義在門口焦急的等著。
說實話,舒舒是第一次見到鄭義這麼頹廢的樣子。
整個人疲軟無力地掛在大熊肩上,眼睛緊緊閉著,硬朗的眉毛之間擠出一個深深的“川”字,臉上是因為酒醉而未消散的紅暈,神情痛苦,完全沒有以往的自信驕傲。
舒舒走上前,問大熊:“你是給他喝了多少啊?”
大熊支支吾吾,尷尬地解釋:“我沒怎麼注意,好像喝了不少,我不知道他不能喝的。”
舒舒一怔,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口氣實在很像責怪,連忙和大熊說道:“我不是怪你的意思。”
三個小時前,鄭義到酒吧找大熊喝酒。
鄭義坐在包廂裏,什麼話也不說,就一杯接一杯地灌著烈酒。
喝了一瓶之後,鄭義微醺,眯著眼,苦笑:“你知道嗎,她有了,林清的。”
大熊一怔,他沒有想到鄭義今天過來居然是和他說這個,他點點頭,無奈地說道:“是,我知道。”
然後大熊也拿起桌上的酒,也開始灌。
他當然知道,她的事情他全知道。她離開他,和林清在一起,懷了他的孩子,今天打掉了,他都知道。
他不是刻意找人跟蹤她,他隻是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你都知道了,我居然才知道。”鄭義手覆上雙眼,頹然地靠在沙發裏。
大熊聽著,覺得哪裏不太對,剛想開口問,鄭義又自顧自說了起來:“我還以為,她很單純,她在我麵前動不動就臉紅,就像個孩子,現在,居然……你說,我是不是很好笑?”
鄭義醉了,第一次,他開始語無倫次。
大熊這才回過味,他說的是黃舒舒?!
大熊拍拍他,“鄭醫生,你是不是誤會了?不是黃舒舒!”
可是不怎麼勝酒力的鄭義已經不省人事,靠著沙發睡了。
大熊歎口氣,想想還是找來了舒舒。
舒舒看著鄭義醉醺醺的樣子,撇撇嘴,和大熊一起把他送回了家。
大熊把鄭義放在了床上,抱歉地對舒舒說:“酒吧還有事,鄭醫生就交給你了。”
臨走時,大熊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回頭對舒舒說了一句:“鄭大哥好像有事情誤會了!他醒了以後你們再談談吧。”
舒舒無力地點點頭:“嗯,我知道了。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