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木耳拉稀(1 / 2)

陽光房裏氤氳著昏黃的燈光,她周身都覆上了一層淺淺的金色,明明是那麼溫暖柔和的色調,她鼻頭、眼眶卻卻染著令人心疼的淺粉色,生生灼傷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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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怎麼樣了,你把它抱出來,我帶它去醫院。”舒舒站在門口,焦急地向裏麵張望著。

“你先進來,大晚上的,折騰什麼。”鄭義不由分說把她拉進屋裏。

舒舒掙脫開他的手,鞋都來不及換,就衝到閣樓上。

她一看到木耳懶洋洋地側臥在籠子裏,鼻頭一酸,眼裏就湧出了淚水。

當年的那隻小兔子,好像也是這個樣子,球蟲病,幼兔一旦染上,死亡率極高……

鄭義跟著她上了樓,就看見她蹲在籠子邊默默地抹眼淚。

陽光房裏氤氳著昏黃的燈光,她周身都覆上了一層淺淺的金色,明明是那麼溫暖柔和的色調,她鼻頭、眼眶卻卻染著令人心疼的淺粉色,生生灼傷了他的眼。

她不停地換著手在臉上狠狠地抹,很用力,似乎想要一次抹淨所有的眼淚,一點疼惜自己的意思都沒有,隻是在發泄心裏的苦悶,不一會兒,連臉頰都微微泛紅。

整個手掌漸漸被淚水濡濕,可是淚水一點停止的跡象都沒有,她倔強的用手背在臉上亂蹭,依舊不願意起身離開。

鄭義站在一邊看得很是心疼,像是有人用鈍刀從他心裏生生地剜去了一塊肉,還是心底最嫩,最柔軟的那一塊肉。

“別哭了,相信我,我有辦法的。”他也蹲在她身邊,陪著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隻是很輕地揉揉她的發頂。

“你又不是獸醫……”

她側過臉,看著他,淚眼婆娑,臉上都是斑駁交錯的淚痕。

聲音也不複以往的清甜,微微有些沙啞,粗粗地蹭過他的心髒,又是一陣輕微的疼痛。

“你不相信?”

舒舒搖搖頭,收回目光,雙手環著膝蓋,把臉枕在手臂上,很絕望地看著躺在籠子裏的木耳說:“如果半小時後它還是在拉稀,我就帶它去醫院。”

“那這樣,你先下去坐著,給我半小時,好不好?”鄭義架著她的胳膊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他把她帶到樓下,給她倒了熱水,又拿來熱毛巾替她把臉擦幹淨了。

舒舒乖乖地坐在沙發上,不哭不動,木然地捧著水杯,一口一口啜著。

她緊緊握著手裏的水杯,想要從杯子汲取一點點的溫暖。

因為自己是一個病人,也曾麵對過生與死,所以對於生命,她有著和別人不一樣的理解。

她害怕失去,她不願意直麵死亡,哪怕隻是寵物,她也不願意眼睜睜地看著它走向死亡。

鄭義想要去陽台打幾個電話,但是看了她一眼,還是不放心地擰著眉走到餐廳,這樣,他打電話時餘光可以看著她。

舒舒不知道他打了多少電話,隻是隱隱約約地聽見他不停地說著“拜托了”、“麻煩了”、“謝謝了”之類的話。

那語氣,完全沒有了以往的清冷自信。

她歎了口氣,他這樣一個人,竟然為了自己,要這麼低聲下氣地去麻煩別人,真是不知道自己應該是喜還是悲。

輾轉了很多人,鄭義才聯係到一個獸醫,也終於找到了應該用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