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韻,亭中布案,焚香。”我對著左邊的天韻師伯說著,然後便直直的走向門邊。途中天宇想要拉我,卻終究隻是手半停留在空中,他知道我決定了便不會改變了吧,我轉頭,給他一個安慰的笑眼。
“我陪你。”他靜靜的說著,眼睛中流光淡然,依舊是不會流轉的光輝。
“好。”我看著他,有他便是一種莫大的支持了,得友如此,夫複何求。
我轉身繼續走,淡然的路過銘玨,不應該是林蕭逸身邊,看見他眼中有複雜閃過。轉頭,看向門口的林蕭玄,他眼中依舊是譏誚的諷刺,卻仿佛還多了隱藏的很好的探究,我知道,隻怕是貪玩的副作用很快就會出來了吧,原來,終究是不能過得太愜意的,否則都不知道這一刻的因會有怎樣的結果,我暗自搖了搖頭,福兮禍兮,誰知……
我隻是依舊那般從容的走著,抱著‘蓼藍’經管不知它究竟能帶給我什麼,但是從天宇和天韻的表現來看,倒是應該不是凡物的,值得期待吧。
門已經近在眼前了,我看著林蕭玄,他傲慢的哼了一聲,然後便率先離開,朝著屋外院子裏的亭台而去,我環視一圈,發現今日的樹木是別於平日裏的安靜,幾乎是連風都沒有辦法吹出它半點的沙沙聲一般,隱約間倒是有光華閃過,冰冷的劃過眼眸。我轉回頭,看著仍舊靜立在門口一臉哀傷的芸瑟。
“值得麼?”仿佛是微微的歎息,以前我隻知道她是愛慘了那個布局的人,隻是沒想到,那個布局的人竟然是……
“是啊,值得麼?”她看著林蕭玄離去的方向,衣袂都未曾為她流下絲毫的幻影,隻是就那般的消失在了轉角,沒有一絲牽掛,沒有一絲留戀,仿佛從不曾知道在身後會有個人默默為他守候,等著他的一個回眸。
“飛花,對不起,隻是,到如今,我都不知道值不值得。”她看著我,滿眼的哀傷,卻依舊是不悔的堅定,揉碎在眼眸中的每一個角落,閃現著不滅的光亮。
“我知道了,你走吧。”我看著她,我懂得那種無怨無悔,我也知道,對他她已經是義無反顧了,這把癡心的女子,我又怎麼忍心傷他。
“我不想,你那麼明顯的背叛。”我未看她,仰望著天空飄過的白雲,想要讓它帶走一切,卻似乎隻是枉然,依然有什麼一點點流失,就像那些回不過來的時光。
“我知道了。”她的聲音裏帶著歉意,帶著哀傷。
“隻是,從今日起,蔓隱閣便是你的,我不會再出現在這裏,這本就隻是我個人的事,希望你依舊可以幫姐妹們,畢竟她們什麼都不知,沒了你,她們便……”她繼續說著,仿佛是在做著臨終的遺言,讓我不禁側目,看著她滿麵的淚痕,眼睛遙望著遠方,仿佛要隨著那些天邊的雲彩遠去了一般。
“恩。”我沒有拒絕,應下了,蔓隱閣,畢竟也算是我的另一個家了,我又怎會忍心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