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宇的手一點點滑落,心裏瞬間空落一片,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迷茫,如在我的世界張開的一張大網,裏麵全是濃霧看不見前路,仿佛生生的將我隔絕在有人的世界之外,叫喊也是枉然。
我祈求上天可以給我一個奇跡,我不願意在接下來的生命是用另一條鮮活的生命換來,如果無法全玉,那麼不要又如何……
上天總是在關鍵時刻選擇視而不見。手終究還是空了,天地仿佛靜寂異常,風聲都撞不進我的耳朵,仿佛連心跳都瞬間凝結。既然已是破碎那麼何不毀的徹底?一個縱身撲向天宇,但願我可以趕得上他,隻為來生還有他這個知音,奮力急迫重重空氣,終於於茫茫煙色中閃現那抹染血的雪白身影,嘴角扯出一個溫暖的弧度,天宇,奈何橋上,湯藥當酒,惟願結義來生,但願來生,我還能遇見你……
近了,我接過天宇的手尖,輕觸,微涼,有一種如玉的瑩白,我一個使勁握住他的手,頭靠近他的耳際,輕輕喃語,“天宇,彼岸花道,何故獨自行過,莫不是要獨占美景?”天宇瞬間張開眼睛,對上我,我對他巧然一笑。
“我陪你同賞可好,至少碧落黃泉等渡也可以說說話。”我繼續微笑,並不願意言明即將來的死亡,即使兩人心知肚明。
我扶住天宇,試圖手指凝聚內力,但是卻怎樣都是枉然,原來再好的內力都經不住我如此折騰,用純內力發出音攻,再好的內力都是會盡的,苦笑一下,看來真的是要等死了,哎 ̄ ̄,天要亡我於此啊 ̄ ̄。
風拂過,仿佛是被夾雜了實質,終究吹起了袍袖凜冽而響,如殘蝶翻飛,吹落了麵紗隨風遠去,翻飛的袍袖間,傾世容顏乍現,我竟是癡了,久久未言。
近地麵了吧,一陣額外的衝擊突如其來,對麵的絕世的眉眼微微輕觸,痛楚傳來,恍惚回神。
“看來,我要娶你了。”這是我反應過來的第一句話,也是我反應過來之後的最後一句話,之後便又是無休止的黑暗,沒有盡頭的鋪麵而來,在昏聵之前,竟然有一個熟悉的呼喚穿透重重阻礙,自長空中傳入耳膜,是銘玨,竟然在這生死一線想到他,看來真的是愛慘了,隻是終究因伯仁而死,終究還是恨不起來……
我以為我終究還是死了,隻是不知道這一次有沒有上輩子那麼好的機會可以帶著記憶投胎,也許是孟婆當時偷了個懶,終究逃過了我這個小鬼,今天怕是沒這麼好的境遇了吧。如此想著,鼻尖竟似飄起陣陣藥味,苦澀的在鼻尖彌漫。
‘看來我是真的到那河橋了,隻是不知天宇是不是來了,還是先過去了,怎麼覺察不到他的存在。’我在心裏暗自思量。
‘我還是等等罷,隻是不知著地府怎的就沒有那般花開兩岸的殷紅彼岸,沒有碧落黃泉的潺潺水聲,沒有渡口,直接就到了奈何橋了都?’我開始在腦子裏盤算些有的沒的的東西。
‘隻是倒是比象中的黑暗,視覺之內隻剩黑暗。’我在心裏腹誹著冥界的黑暗,真是黑的徹底。
“姑娘,張嘴,喝藥。”一個聲音響起,帶著些微黯啞,似是上了年紀的滄桑。卻不是該夢婆的聲音,我從來不知道孟婆可以是個男人的,隻是倒是年齡和想象的應該是不差的,隻是終究奇怪。
‘可以不喝嗎?’我想問,但是卻是怎樣都難以開口,嗓子眼裏是一陣陣針刺般的疼痛,原來做鬼還會有如肉體般的疼痛的,真奇妙,看來道聽途說還是不正確的,隻有做過鬼的人方有發言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