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顧影歌問。
“如果我對你說……羽塵現在和於芊芊在一起,你會怎麼想?”白羽卿問。
顧影歌看了白羽卿片刻,彎唇笑了笑:“自己的妻子和夢中情人在一起,還能如此灑脫的,恐怕也隻有白大少一人而已。”
“她為了白羽塵寧願去死,你想讓我如何?”白羽卿苦笑。
顧影歌盯著白羽卿看了片刻,搖搖頭:“這不關我的事。”
“的確不關你的事,”白羽卿一邊和顧影歌說著話,一邊輕輕拋著手中的車鑰匙,身邊淩源和溫城虎視眈眈的目光,他就像是沒看見似的,平靜如一地笑道:“不過這樣說起來的話,影歌,你其實也是個悲情人物啊。”
顧影歌看過去。
白羽卿便淡淡笑了:“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我的話,也許你一直不會發現,自己的丈夫和前情人有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顧影歌看了白羽卿片刻,唇角輕彎:“你不必挑撥離間。”
“這不是挑撥離間,想必你也注意到過什麼吧?哪怕隻是一點點,隻是被你否認了。”白羽卿輕聲歎了口氣:“你不得不承認,羽塵始終是個好商人,比我強得多,一邊握著心上人,一邊握著聯姻的籌碼,讓於家心甘情願地被白家利用,這樣的心機,我這輩子都學不會。”
顧影歌沒說話,眼睛裏仿佛倒映著星光,好看的要命。
白羽卿搖搖頭:“你信也罷,不信也罷,我隻是說給你聽而已。”
見白羽卿就要離開,顧影歌抬手看了一眼,淡淡道:“還有半個小時,不如我來問白大少幾句話?”
“你這樣,我會以為自己見到了律師。”白羽卿抱怨道,卻還是依言坐了下來。
“怎麼?”坐在車後座上,白羽卿似乎是覺得腿不太舒服,別著動了幾下,這才問了下去。
顧影歌笑了笑:“白大少今天千裏迢迢過來,甚至想到賣了鄧導一個人情,這一定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不如請問一下白大少,今天來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麼?”
白羽卿看著顧影歌,顧影歌毫不示弱地回看過去。
良久,白羽卿終於失笑,敗下陣來:“抱歉,我不太適應你這樣咄咄逼人的表情。”
“是嗎?”顧影歌平靜微笑。
“是啊。”白羽卿歎了口氣:“我想……這應該是我的錯,我沒有和你說清我的想法,影歌,我想要取得你的信任,或者……我想要和你做朋友。”
顧影歌聽了這句話,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白羽卿知道顧影歌一時半會不會信,他向前靠了一點:“影歌,你要知道,我是不會騙你的,我騙了你,沒有任何好處,而白羽塵不一樣,你手中有天諭,我的想法你是明白的,我不想要天諭,我隻是想要……”
“想要讓白羽塵墮入地獄嗎?”顧影歌平靜笑問。
仿佛這不過是一句笑話。
白羽卿咬了咬牙:“不,我隻是想要在白家的低位,他搶走了我太多東西了。影歌,你不能信任他,他太會玩弄人心,不然他最近在忙什麼,他為什麼從來不肯告訴你?”
顧影歌知道,他這是攻心計。
白羽塵最近的確很忙,甚至之前的唇印,顧影歌早就知道,這件事早晚有一天會成為兩個人之間的導火索,在一瞬爆裂開來。
卻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這一點也會被眼前的人所利用。
顧影歌輕輕吸了口氣,淡淡笑了:“這是我和羽塵之間的事情,你為什麼認為我會放棄和羽塵之間的感情,甚至是和羽塵的孩子,來選擇你?”
“你真的以為於芊芊的孩子不是羽塵的嗎?!”白羽卿忽然笑了。
還沒等顧影歌反應過來,車窗便被人敲響了,旋即,溫城毫不猶豫地下車將門拉開,恭謹道:“白少。”
白羽塵站在車門外,冷冷地看著裏麵的白羽卿:“出來。”
白羽卿攤開手:“我畢竟是你的哥哥。”
“是嗎?”白羽塵冷笑一聲:“我不會說第二次。”
白羽卿輕歎了口氣,踏出車門,卻還是對顧影歌微微笑了:“你記得我說過的話,或者……你可以去好好查證一下,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不要太過相信別人給你的資料,你那麼聰明,一定會明白的。”
白羽塵卻沒有給他說更多話的機會,毫不猶豫地上車鎖門:“影歌,抱歉,我今天來晚了半小時。”
顧影歌輕歎了口氣:“誰報的信?”
溫城和淩源麵麵相覷,誰都不肯說話。
顧影歌失笑:“算了,你來的正好,我也有話想要和你聊聊。”
白羽塵的後背猛地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