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歌微微一怔,下意識想要拿起來,卻見白書麓將那摞紙直接遞到了白羽塵麵前:“不如你來看看如何?看看你放在心頭的人,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白羽塵微微皺眉,看了顧影歌一眼,拿過那一疊報表開始看。
他的動作很快,幾乎是一目十行。
看完了,白羽塵淡淡問道:“所以呢?”
“我帶你學過的商業經驗,你都忘記了?”白書麓皺眉問道。
白羽塵搖搖頭:“我都記得,可是父親,這不過是一些近期的財務分析而已,任何一個公司都會有落差,這很正常。現在的天諭不過是受到了競爭對手的夾擊而已。”
白書麓卻是淡淡笑了:“是嗎?我怎麼覺得這件事很似曾相識,羽塵,你或許不記得了,當年你們為什麼會分手。”
顧影歌微微蹙眉。
白羽塵便道:“我都知道了。”
他沒辦法將顧影歌就是莫清歌的事情合盤脫出,可是白羽塵能夠做到的,卻是相信顧影歌。
“她說的話,你就信了嗎?她曾經對你說她是你的青梅竹馬,可是事實證明,那根本就不可能。”白書麓冷冷道:“如果你那麼喜歡相信別人的話,那麼作為你的父親,我想要告訴你的隻有一件事,她是個騙子,徹頭徹尾的騙子。”
將手中的東西放在白羽塵麵前,白書麓冷冷道:“你需要做的,就是看清她是一個怎樣的人。”
白書麓手裏拿的是一則報道,白羽塵卻是沒有接,目光在上麵掃了一圈,道:“父親,我知道我喜歡的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白書麓冷笑出聲:“是嗎,那我希望你不要後悔。”
“我不會。”白羽塵靜靜道:“即使是曾經在家裏黑暗的日子,我也從不曾後悔。”
無論是怎樣的顧影歌,他都不會後悔,因為那是他自己緊緊握住的。
也是白羽塵此生唯一做出的屬於自己的決定。
白書麓離開的時候,看向顧影歌的目光十分意味深長。
顧影歌伸手拿起那份報表,微微皺眉:“這些都是真的……”
“我知道。”白羽塵道。
這些報表一看就是真的,盡管來源很值得懷疑,白羽塵頓了頓,道:“我會讓人查清這些報表的來源,抱歉,我父親總是很喜歡這些事情。”
偷偷潛入別人的公司,插入內鬼,查到公司的報表,這樣的行為白羽塵實在是煩厭得很。
“沒關係……”顧影歌搖搖頭,輕聲問道:“其實我更想知道的是……你真的不在意嗎?”
她的聲線微微發顫,輕聲問道。
“在意什麼?影歌是怎麼樣的人,我比任何人都了解。”白羽塵淡淡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顧影歌的發頂。
顧影歌忽然覺得,白羽塵的手是如此地溫暖。
即使他的體溫生性偏涼,即使他說話的時候經常麵無表情,可是對於自己,白羽塵永遠有超乎尋常的耐心。
這樣的白羽塵……溫柔地讓顧影歌想哭。
“謝謝。”顧影歌輕聲道。
白羽塵搖搖頭:“傻。”
顧影歌閉了閉眼,笑了。
離開北京的時候,顧影歌還覺得整個世界都美好地仿佛下一秒就會開出花來。
然而讓顧影歌不知情的,除了年蔓的報道,剛剛的一切也被一雙眼睛記錄了下來。
那是一雙如此敏銳卻惡毒的眼睛,隻是此時此刻的顧影歌全然未察。
而這樣的一份報道,就在悄然之間醞釀開來。
“回去以後就要繼續拍攝了,休息了這麼久有沒有很不適應啊?”張導在飛機上笑問道。
“所以我們的宣傳是不給錢的嗎?”Charles非常冷靜地問道。
張導一怔:“當然有酬勞。”
“哦,那就好。”Charles咧開嘴,笑了,特別沒心沒肺。
淩源湊到了林竹音的身邊笑眯眯道:“在忙什麼呢?”
“在看看能不能刷出來微博,嗯,最近都太忙啦都沒時間看花邊新聞。”林竹音說著,給淩源讓了點地方。
看兩個小家夥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的樣子,顧影歌忍不住笑了:“年叔,你覺不覺得他們很不對勁?”
“我早就有感覺了。”年淵歎了口氣,摸了摸下巴:“真是年輕人啊。”
顧影歌也笑:“是啊,都是青春,年叔居然懂也是不容易。”
“張導。”旁邊的副導演卻是忽然道:“您看一下這條新聞。”
“果然這種頭等艙的WiFi很好用,都能看新聞,”淩源點點頭,一邊也刷新了一下,臉色頓時就白了:“影歌姐!”
聽到他驚慌失措的聲音,顧影歌怔了怔,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