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很多記憶像是潮水一樣用來。
白羽塵還是記不分明,卻恍惚之間看到了曾經的顧影歌,嬌嗔的樣子,認真說著話的樣子,為自己擔憂的樣子。
短短一小會兒的時間,好像有很多東西全部地倒灌回來,讓白羽塵徹徹底底地怔住了。
“羽塵?”外麵,影歌還在輕聲叫著,像是擔心地要進來了。
白羽塵定了定神,道:“就好。”
“嗯。”顧影歌笑了笑:“那就好,我擔心你睡著了感冒。”
白羽塵努力壓抑住心底那些莫名的悸動,隨便擦了擦頭發出來,看了顧影歌一眼就蹙起眉頭:“怎麼不多穿一點?你的頭發還濕著。”
“等你呢。”顧影歌眨了眨眼,認真道:“等你幫我吹頭發啊。”
她撒嬌一樣的語氣讓白羽塵心頭一蕩,白羽塵就覺得自己肯定是中邪了。
那麼久以來,沒有人,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讓自己破例,可是對於顧影歌,她好像是自己永遠的意外。
“好。”沉默片刻,白羽塵輕歎了口氣:“自己住的時候記得好好吹頭發,不然容易偏頭疼。”
“嗯,好。”顧影歌乖乖應下。
白羽塵便坐到床邊幫顧影歌一縷縷挑著頭發,暖熱的風穿過他的手指,再穿過顧影歌的頭發,顧影歌白皙的肩膀就在自己的眼前,觸手可及,而她的表情是那麼安然而靜好。白羽塵看著,就覺得好像歲月從指間輕輕流逝,而他心甘情願。
即使是這樣平靜的一生,也是如此地讓人向往。
“影歌。”白羽塵輕聲道。
“嗯?”微微上挑的尾音,顧影歌輕聲道。
白羽塵笑了笑:“沒什麼。”
“羽塵……”吹好了頭發,顧影歌回過頭來,長臂微伸輕輕勾住了白羽塵的肩膀。
看著白羽塵隱忍的神色,顧影歌溫溫笑了:“果然是我太沒有魅力了嗎?”
“不……”白羽塵喉結微微滾了滾,將吹風機放到一邊,傾身樓主麵前惹火的小女人,唇覆上去——
這是一個最溫柔的吻,白羽塵的舌頭掃過顧影歌的上頜,繞著舌頭輕輕打轉,他的動作是那麼地耐心而溫柔。
不知過了多久,白羽塵微微後退了一點,含笑道:“閉上眼。”
顧影歌閉上眼,眼睫毛輕輕抖動。
白羽塵看著這樣的她,眼底的笑意愈發深邃,他覆上去,輾轉廝磨,盡數都是溫柔無限。
手在顧影歌的背脊輕輕下移,下移,撫過她的每一寸肌膚,最後定格在她的腰側。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顧影歌覺得整個人都在戰栗,白羽塵輕聲問道:“可以嗎?”
顧影歌睜開眼,眼底有點迷茫又有點沉醉。
“好……”顧影歌聽到自己輕顫的聲線。
不是因為恐懼,不是因為哪怕任何一點的恐懼,因為顧影歌知道……隻有對眼前這個男人,她是可以安心地,安心地全數交付。
隻有白羽塵一個人而已。
這一生,隻有他而已。
白羽塵笑了,輕輕幫顧影歌解開浴衣的紐扣,他的目光那麼溫和,溫和地像是一片望不斷的海,讓顧影歌可以安然地沉醉其中。即使是在這樣的情境裏,他依然如此地紳士如此地溫柔,輕輕地撥開顧影歌的浴衣,將顧影歌整個人攬入懷中。
……
白羽塵進入的瞬間,顧影歌緊緊抱住了白羽塵的脖頸,感覺得到她全心全意的占有。
不是沒有痛楚,可是顧影歌心底卻滿滿的都是甜蜜。
隻因為這個人……是白羽塵啊。
春宵帳暖,正是好時光。
這一夜,顧影歌睡得很好,她能夠感覺得到,白羽塵在對待她上麵更加小心翼翼,像是在對待一個瓷娃娃一樣。
在看到顧影歌痛楚的神情時,白羽塵整個人都是微微一僵,動作卻是更加輕柔了。
可是到了最後,顧影歌隻知道自己隨著他一起顛簸,隨著他一起衝上了雲霄。
那是一種顧影歌從未有過的快感,美好地如同幻境。
因為那麼地喜歡他,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地溫存。
“羽塵……”迷迷糊糊地,顧影歌輕聲開口。
白羽塵點點頭:“嗯?”
顧影歌聽著他微微上揚的尾音,淡淡笑了:“你要對我負責。”
“當然,我的一輩子都是你的。”白羽塵微微俯下身,近在咫尺的距離,他的呼吸仿佛參雜了顧影歌的呼吸。
他如是道,顧影歌微微笑了,安然地墜入甜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