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慢慢地,他成為了一個真真正正的商人。
顧影歌呢?在時光的洪流裏,她真的可以一直保持著她的單純和善意嗎?
年淵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的並且無比確信的是,他喜歡這樣的單純的善意,並且希望顧影歌能夠一直一直堅守下去。
看了一眼時間,顧影歌卻是立刻站起身來:“啊,今天我有約的。”
年淵狐疑地看她:“誰啊?”
顧影歌忍不住笑了笑:“年叔不能來的那種。”
“……約會啊?”年淵錯愕:“不會是和白少吧?”
在顧影歌身上,年淵實在是想不出第二個人來。說起來也是讓人省心,年淵作為顧影歌的經紀人,從來隻需要擔心她和白羽塵的那點事就好,就連路驍這樣的優質股,顧影歌都是半點動心都沒有的。
可是說不省心也是不省心,年淵沉默良久,還是伸手攔了一下:“影歌。”
顧影歌停步,臉上的神色說不上是沮喪還是其他:“我知道白少有婚約了。”
看到顧影歌像是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一樣的表情,年淵也是無奈:“你是打算怎麼辦?和他攤牌,說你還喜歡他?還是打算讓他放棄婚約?”
顧影歌沉默良久:“他說要見一麵的,我想,不管怎麼樣,這種事還是有始有終比較好,畢竟當年……也算是沒有認真地道別過。”
顧影歌這樣說著,心底卻還是有點心虛,年淵卻輕歎了口氣:“白少的婚約已經解除了。”
“啊?”顧影歌一怔。
年淵點點頭:“今天刷出來的新聞,你一直在忙,我還沒有來得及給你看。”
他說著,就看著顧影歌眼睛的光芒愈發亮了起來,看起來可愛又好看。年淵有點無奈,這樣的顧影歌,讓他特別想要伸手去掐一掐她的臉,但是想了想,他還是縮了回來:“這麼高興?”
“嗯。”顧影歌篤定地點了點頭,認認真真的。
其實也不僅僅是因為那不明不白的婚約解除了,更重要的是……白羽塵還是白羽塵,無論是不是忘記了曾經的那些事情,他還是白羽塵。
隻要想到這一點,就足夠了。
年淵看著顧影歌高高興興地折騰妝容,忍不住道:“還是要注意點,畢竟現在媒體想要拍你們兩個都要瘋魔了。”
“我怎麼這麼招緋聞?”顧影歌也是沒奈何。
年淵想了想,笑:“因為火得太快還沒什麼黑點,這樣的人一般都特別容易被人追著拍。”
這個理由年淵其實和顧影歌說過,顧影歌想了想,雖然無奈但還是接受了:“我聽起來像是誇獎。”
年淵失笑:“也可以這麼說,總之不是什麼壞事。”他的目光在桌上的兩個獎杯上轉了一圈,道:“雖然這句話對你不怎麼適用,但是再接再厲啊,後麵的路還長著呢。”
顧影歌點點頭,又湊過去問:“年叔,我這條裙子好還是穿褲子好?”
年叔默默拎起桌上的包:“我希望你考慮一下大齡單身狗的感受,我要下班了。”
顧影歌笑了:“謝謝年叔。”
“裙子好,而且你和白少都那麼熟了,這種事為什麼還要問我?”年淵怒道。
簡直是在虐狗啊你們這些混蛋!
淩源聽說顧影歌要去見白少,高高興興地從家裏麵飛奔出來,說什麼都要去當司機。
顧影歌有點無奈:“其實現在什麼都沒確定呢。”
“影歌姐和白少不用確定,我們都懂得!”淩源拍拍自己的胸脯,語氣非常愉快。
顧影歌笑笑,望向窗外。
這一刻,顧影歌的心底充滿了對未來的所有未知的一切的希望。
好像整個世界都是明亮無比的。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白羽塵正坐在白書麓的書房裏——
“為什麼取消婚約?我一直以為,去美國從政是你的夢想。”白書麓吸了口煙,煙圈吐出來,在屋裏縈繞開來。
白羽塵靜靜地看了他片刻:“吸煙對身體不好,另外,大哥呢?”
“他被我送走了,對於你的成長,他功不可沒,然而現在,他已經不適合留在這裏了。”白書麓眸色暗沉,淡淡笑了笑。
白羽塵的眼底一片古井無波:“我不喜歡依賴別人走上去。”
“那不過是必要的手段。”白書麓嗤之以鼻。
“顧影歌也是麼?”白羽塵忽然問道。
白書麓的目光陡然淩厲:“你們又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