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討厭你,你要是被趕回美國去,我會很開心,不得不說在親情牌這一點,我果然比你出色很多。”白羽卿的聲音很輕,白羽塵靜靜聽著,片刻,他淡淡地笑了:“如果有一天我要回去,也是因為我自己的意願。白羽卿,沒有人可以逼迫我做任何事,你也一樣。不要把自己想象地太了不起,你會後悔。”
他推開麵前的白羽卿,徑自向門外走去。
這個白家,甚至沒有給過自己一個溫馨的童年,更遑論日後所有的溫暖。
白羽塵沒有回頭,隻是徑自上了淩驍的車:“走了。”
“白少,您沒事吧?”淩驍有點擔憂地看了白羽塵一眼。
白羽塵微微笑了,目光下移,神色淡然無比:“沒事。”
頓了頓,他道:“明天,我會去金劇學院賞。”
淩驍眼底掠過一絲詫異,頷首:“是。”
在白羽塵看不到的角度,他給淩源發了一條短信:“明天白少會去金劇學院賞。”
本已經打算睡覺的淩源聞言一個激靈蹦了起來:“真的假的!!!”
三個感歎號已經不足以表達他的激動,淩源在屋裏兜了好幾圈,見淩驍沒動靜還是又問了一句:“我說,白少不會是真的要回美國了吧?”
“有這種可能,但是白少放不下公司。”淩驍道。
淩源點點頭,忽然意識到對麵的淩驍肯定看不到,連忙打字:“那樣也好,隻要不回去,就還有機會。”
淩驍接到短信,忍不住笑了笑,自己這個弟弟,明明自己什麼消息都沒有,倒是為這兩個人操碎了心。
他回頭看了一眼後座的白羽塵,白羽塵正看向窗外,目光平靜地嚇人,仿佛什麼都沒有一樣的空洞。曾經淩驍總覺得顧影歌成為了白羽塵的軟肋,可是仔細想想,人類的存在,本身不就是需要軟肋的嗎?
因為有了軟肋,所以有了最柔軟的內心,所以也有了最堅硬的盔甲。
顧影歌一個人收複天諭的時候,白羽塵經常看著報紙發呆,也有的時候會看電視,然而唯一的區別就是發呆的對象變成了電視而已。
顧影歌的手段那麼雷厲風行,一如當年的顧懷之。
淩驍好幾次看到,都忍不住感慨,這樣的一個姑娘,恐怕和白羽塵是絕配吧?
再也不會有那樣的感覺了,沒有了顧影歌以後,白羽塵就再也沒有露出過那樣的表情。
也正是因此,當白羽塵決定去金劇學院賞的時候,淩驍比什麼時候都要開懷。如果有了顧影歌,就能讓白羽塵回歸到從前那樣,那麼……請讓顧影歌回來吧。
……
而此時此刻的顧影歌剛剛接起來一個電話:“路驍前輩。”
“嗯,抱歉這麼晚打擾,還沒睡嗎?”路驍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和。
顧影歌笑笑:“還沒有,前輩怎麼這麼晚還沒休息?”
“想問問你明天金劇學院賞的事情,事實上我也接到了邀請函,想問你現在還可以預約紅毯男伴嗎?”
路驍語聲含笑,顧影歌怔了怔,忙道:“路驍前輩還沒有定下來女伴嗎?”
“還沒有,因為事出突然,我最初以為這個時間我沒有檔期,如果麻煩的話……”路驍的話音未落,顧影歌已經笑應道:“我還沒有男伴,正在發愁呢。”
“那就好,”路驍笑笑:“我剛剛接到消息,沒來及問年淵就直接來問你了,這樣的話,我們一起走紅毯如何?也算是給新電影做個宣傳?”
顧影歌沉默片刻,笑了。
路驍永遠是這樣的,他會找出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溫和地提出自己的建議。
明明是在為自己好啊,走紅毯這種事情,一般都是兩個差不多水平的人在一起才比較正常,路驍是影帝,自己不過是個被提名的新人而已,路驍願意和自己一起走紅毯,其實多多少少也是在帶自己而已。
顧影歌明白得很,認真道:“謝謝前輩。”
“不必這麼客氣,能夠和影歌一起走紅毯是我的榮幸,”路驍笑了:“早點休息,晚安。”
顧影歌點點頭:“前輩晚安。”
彼端,路驍將電話放下,看向旁邊的年淵:“這樣就可以了?”
“你也真行,”年淵佩服地看向旁邊的路驍:“大晚上飛回來,就為了明天的金劇學院賞?他們看到你估計會瘋掉。”
“還要多謝你幫我拿到的邀請函。”路驍微笑。
“我說是為你拿的,他們都恨不得給我十份。”年淵哭笑不得。
路驍淡淡笑了笑,眼底下的黑眼圈有點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