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跟妖孽說,幸虧他隻有一個弟弟,沒有妹妹,不然就要叫銅鴻了,銅鴻銅鴻,就算想改名字也隻能改成通紅。
相較於妖孽的父母,我忽然無比慶幸我沒有妹妹,不然說不定我的名字就成了孫大小。叫孫大聖也許很拉風,可叫孫大小就著實悲慘了些。
我決定熱愛自己的名字,就跟熱愛做菜一樣。我抖擻抖擻精神,把金簪子插回頭上,準備將燉了半天的老母雞起鍋。
妖孽最近表演有點多,我琢磨著我也傍了他很久,於是決定給他燉隻老母雞補補。
我跟大師傅學藝也就這麼兩三天的事情,諸如十全大補湯那種超級靈藥我自討還沒那個能力做出來,所以隻能搞個最簡單的。
當年我高考的時候,我媽沒少幫我燉老母雞,雖然一度厭惡之,但如今沒得吃的時候,還是怪想念的。
“小小姐,做的什麼呀,這麼香?”這個時候會來叫我的人,非小明玉莫屬。經過我的長期孜孜不倦的教誨,小明玉對我的稱呼已經從極其生疏的孫姑娘,轉為非常親密的小小姐,不過有時候他也會稱我為小姐姐,可見,小明玉還是很純良的。而且他懂得還不少,於我大有裨益,我也就樂的跟他廝混。
隻是小佩琴從來不買我的帳,從頭到尾都隻會對我瞪眼睛,可惜他沒胡子,不然一個美少年跟那些老頭一樣吹胡子的景象,大概還是很具有誘惑力的。
趁明玉還沒有走進屋子,我繼續坐回地上,擺出表情姿勢。無論何時何地都保持神秘莫測的豪爽奔放相,是我跟明玉相處的定律之一,就比如我套問他這個社會的知識,從來不直接問一樣。基於我在另外一個世界裏也算是一個孩子王,所以讓孩子尊重我這種事情,咱還是有些道行的。不過好像沒有在小佩琴身上奏效,唉。
“小小姐,你怎麼又坐地上,被公子知道了又要說你。”看到我的姿勢,小明玉說。
妖孽的生活就是太拘謹,不懂咱豪放的樂趣。
我從地上站起來,拍拍屁股,說:“沒事,這隻不過是一種境界。”
“哦,你又跑到溝那頭去了?”小明玉一臉恍然大悟的說。
這死孩子。
“嘿嘿黑嘿。”我摸摸小明玉的腦門,一臉奸笑,滿意的看著死孩子原本陽光燦爛的臉上爬上一片烏雲。
“來,幫我嚐嚐雞湯。”我於是又岔開話題。
“原來是雞湯啊,我說怎麼這麼香呢。”小明玉的眼睛亮了起來。
我揭開鍋蓋,盛了一碗湯,端給小明玉,他接過碗,因為燙,所以喝起來有點慢,經過我的測算,他這碗湯從到他手裏到進他的肚子,花了至少十分鍾,可憐我這十分鍾,一直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喝。
大概我的視線太過熱烈了,小明玉中途還幾度停下喝湯的動作,朝我笑笑。
衝著美少年的笑容,我也大致可以確定,咱熬雞湯的本事,也算略有小成。
為了表揚小明玉,我很豪邁的把一隻雞大腿塞給了他。
“小小姐,謝謝。”小明玉麵帶羞澀的說。
晚飯前,我抱著一大鍋雞湯,哼哧哼哧的走進那個讓我一度發怵的房間。
妖孽已經幫我收拾了另外一個房間,所以我一般若非必要,不大會踏進妖孽的臥室,雖然那些上好的紫檀香誘惑著我,可是屋頂上那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圖還是讓我有些心驚肉跳。
真想不通妖孽每天對著這些畫兒,是怎麼睡著的。不過以妖孽的職業而言,這樣的圖,也怕是要每天上演的吧。
這個館兒是倌館,妖孽就算再怎麼賣藝不賣身,也是個出來賣的。從老板為他精心準備的這間臥室看來,妖孽大概最終也逃不了命運。
我隻是不明白,以妖孽那麼高的武功,卻還要出來賣,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當然,這些事情不是我需要考慮的,如今我隻想在這個是非之地多混些日子,把廚藝練上去,然後管妖孽借點原始資本,開個小飯莊而已。
這裏的大廚手藝不錯,我要做的,就是多學點東西而已。
我把鍋子放在妖孽的桌子上,然後找了張椅子坐下,一邊用手支著腦袋睡覺,一邊等妖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