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塵埃落定,似乎隻欠一紙婚書這趟東風了。說起來也真是不巧,先前好不容易孩子他媽答應了,又碰上白饒他爸爸那事兒,自然就耽擱了。後來吧,木青羽這頭緩過來了,他又被老爸老媽催著回家,並且放了話,要挑個黃道吉日再去領證。

對於這一切的巧合和不巧,鍾驊隻能苦哈哈地寬慰自己,反正兒子在手,不怕她跑,

左等右等終於等到了所謂黃道吉日這一天,鍾驊早早就起來洗漱,立誓要打扮得光鮮照人,在傳說中的結婚證件照上留下美好的回憶。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他甚至還抽空給鍾飯飯衝了回奶粉。心裏還嘀咕著,孩子他媽是不是沒補到身子,奶水這麼少,可虧待我家寶貝兒子了。想到這,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嚴肅的問題——孩子他媽人呢?

“老婆大人,你剛不是說起床了嗎?”他義憤填膺地指控道。

木青羽抱著被子打嗬欠,“啊?幾點了?”得知現在才八點半不到,她哀怨地打了個滾,“就不能晚點再去嘛,又不是趕集賣雞蛋~”

“今天可是個好日子,說不定都紮堆領證呢,去晚了排不到隊怎麼辦?”鍾驊恨鐵不成鋼地把這女人捉了起來,然後強行塞進了浴室。

木青羽悠悠地來了句,“那就改天再去唄,急啥?再說了,今天又不是光棍節,哪來的那麼多人紮堆領證啊,你的妄想症得治治了。”

“趕緊的,還得把小飯飯送到爸媽那兒。”看木青羽含著牙膏泡沫還要辯駁,他憤然下令,“不準說話!刷牙!”

一小時後,民政局婚姻登記處,小木桌子前。

大媽眼都沒抬,直接來了句“戶口本身份證”,鍾驊忙不迭從包裏掏出早已備好的雙證。

看了看證件,大媽終於抬起了頭,看了看倆人,十分難得地確認了下,“姑娘,你是再婚?”

木青羽老實回答:“對。”

看著大媽臉上的神情,鍾驊臉一抽,十分想怒吼一句——不要這麼八卦好嗎!趕緊給辦手續好嗎!

“唔,是自願結婚的嗎?”大媽依著規矩來了句。

木青羽因著有經驗,十分快捷地回答“是”,鍾驊則慢了一拍。看在大媽眼裏,就成了女方上趕男方不大樂意的情景,於是看鍾驊的眼神就不大友善。

“這個單子你們看一下,沒問題就簽名按個指紋。”

“這個聲明你們看一下,沒問題就簽名按個指紋。”

大媽隨手一指,狀似無意指向了鍾驊。“你你,就是你,來念下這份宣誓聲明。”

鍾驊滿腹狐疑地從頭到尾念了一遍,咦,怎麼這麼像西式婚禮上的誓詞?話說回來,女方不用念麼?

沒想到他這一遲疑,大媽又不樂意了。“念完了就還給我,傻愣著幹嘛呢。一人九塊錢,交完拿證。”

出來的時候,鍾驊難得十分安靜,安靜得木青羽覺著詭異非常。良久,他才哈哈一笑,“終於把你搶回家了。”一把抓住木青羽的肩頭,趁其不備偷香了一口,惡狠狠作地主惡霸模樣威脅道:“從今往後,你生是我鍾家人,死是我鍾家鬼。木啊哈哈~”

過往行人無不側目,木青羽隻得一手掩麵一手拖著他小跑離開。心道,還能再丟人點嗎?

不料,心有靈犀的新任老公鍾驊同誌十分配合,應她所想,一把將她攔腰抱起,直奔向代步小車車,然後塞了進去。要知道,這民政局大門口距離停車點起碼兩百米距離啊,於是,她這回變成了雙手掩麵,心裏淚流成河,還真能更丟人啊!

這頭剛領了證,杜以寧笑眯眯地就來問二婚心得。木青羽怒目而視,能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話說,你跟你們家小弟弟怎麼還沒動靜啊?當年,你可是嚷嚷著要跟我一起辦婚禮的。”

“切,誰要嫁給他啊,整天就會惹我生氣!”杜以寧狀似傲嬌地哼哼著反駁,隻是似乎有些口不對心,麵上都是甜蜜。

木青羽心中感慨,唯一遺憾的就是白饒了。不知道amen去了哪裏,也不知道白饒會做出什麼決定。隻不過,那已經是屬於他們兩人的故事了,自己還是靜靜圍觀就好。

不過,她這邊平靜的小日子沒過幾天,就被鍾媽媽所謂的黃道吉日再次打破。

“兒子啊,我跟你爸去找了那個算命的,據說這個月二十九最適合你們倆的命盤。你們準備準備,到時候擺酒吧。”

於是鍾驊歡天喜地地跑來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什麼?可是這個月都過了一半了啊!”木青羽驚呼出聲。

他這才反應過來,“咦,好像是有點趕。沒事沒事,有老媽在,不用你操心,你隻管帶孩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