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他雖心急如焚,但發現危險還孤注一擲的前行,恕他沒有那麼傻。”
尉遲安雅剛要拍馬上前,闊列堅攔住了她:“我騎術比你好,還是我來吧。”
其實他也是算計尉遲安雅手中的藥才把他們帶來的,如今再讓尉遲安雅涉險,那就太不男人了。
尉遲安雅挑眉:“你沒有解藥還是我來吧。”說完一把推開闊列堅,朝潛龍灣跑去。
隻聽噠噠噠一陣馬蹄聲,金色的花火自漆黑天空炸開,那麼絢麗美麗,但越是美麗的事物,通常帶著常人難以覺察的毒,隻聽“阿”的一聲慘叫,無數黑影自潛龍灣高處一躍而起,如火樹銀花一般燃燒起來,美麗而詭異,淒厲的叫聲一直傳出去好遠。
尉遲安雅離得最近所以也看的最清楚,“火樹銀花”並不是真的火,而是拇指大小的紅色小蟲,喜歡吃肉,一撲到人身上便開始撕咬人肉,紅色的身體遇到血,便會發出如煙火一般絢麗的花火。
“鬼,鬼啊……”不知誰喊了一聲,埋伏在潛龍灣的兵勇像是潮水一般,朝北方退去。
本想靠一粒小小的藥丸幫他們試試前方是否有埋伏,不想居然幫他們打開了道路,尉遲安雅幽深的眼眸一轉,決定借此加上一把火,捏著嗓子陰森森的嚎道:“北漠大單於非闊列堅莫屬,如有違背必遭天罰。”
闊列堅嘴角帶笑伴著璀璨星光,牽著尉遲安雅的馬踏步而來,遠遠看去像是話本裏的蓋世英雄,長相英俊,氣質沉穩。
尉遲安雅暗讚一聲,就見闊列堅在她一米處停下,動作利落的下馬,走到她身前點了點她的鼻尖,滿目柔光的說道:“調皮。”但他喜歡,隻怕明日術赤的軍營,就會因為尉遲安雅的話軍心不穩,他救人會因此順利許多。
尉遲安雅幹笑,她都二十好幾的人還調皮,太羞澀了,忙岔開話題:“那個,不是要趕緊去北方救人麼。”
闊列堅說完也覺得尷尬,幹咳一聲,鞭指北方喝道:“全速前進。”
一陣喧囂後,除了遍地血紅的灰燼,空曠的潛龍灣好像誰也沒出現過,在銀色的月光下靜謐而美好。
橙色的晨光洋洋灑灑的透過樹隙,灑在人身上暖暖的,尉遲安雅靠在樹上閉眼眼神,歐陽西童躺在尉遲安雅的膝上睡得香甜。所有人都在閉目休息,等著晚上的救人計劃。
闊列堅手裏拿著一卷羊皮地圖仔細查看,將所有計劃在腦子裏過了一遍,確定萬無一失,這才站起走到尉遲安雅身邊,扶著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淺笑一下才閉眼休息。
隻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闊列堅剛閉眼休息沒多久,樹林深處傳來一陣打鬥聲。白音一聲口哨,蔑兒乞部的人便擺成了防禦陣型,克烈部沒了達楞掌管亂成了一團,尉遲安雅高聲吼道::“聽我號令擺長蛇陣。”
尉遲安雅本來也隻是抱著試試的態度嚎了一聲,卻不想人在驚恐中都有些六神無主,克烈部眾人居然聽從了尉遲安雅的指揮,真的擺成了長蛇陣,長蛇陣機動性強,在這處處遮擋的樹林最合適不過,後麵又有蔑兒乞部守護堪稱完美。
闊列堅激動地胸腔一陣起伏,若是猜的不錯,那麵該是忽蘭帶領的部隊,一別經年,他終於又見到他的親人了。
豪邁的大笑一聲,闊列堅翻身上馬高喝:“跟我衝。”話音剛落便如離弦的箭似的衝了出去。
所謂打鬥倒不如說是一場單方麵的廝殺,術赤坐在高頭大馬上看著手下,對著手無寸鐵的平民進行屠殺,淒厲的慘叫一直傳出去好遠。
闊列堅的眉頭皺成了川字,指著術赤怒斥:“術赤,你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居然對塔塔爾部平民動手,你這樣根本不配做塔塔爾部單於。”
術赤對於在此見到闊列堅十分驚訝,但驚訝隻一瞬,冷笑道:“是嗎,那誰適合,你適合嗎,別笑死人了。
你的好妹妹忽蘭明知他們落到我手裏會有什麼下場,依然設計他們拖住我,自己帶著人從阿郎河朝西逃了,這個時間她大概在克烈部的帳篷裏,吃著香噴噴的烤肉,喝著溫熱的奶茶。”
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孩,猛地衝出來,氣憤的喊道:“你個壞人你騙人,忽蘭姐姐絕對不會拋下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