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赤轉了轉手上的玉扳指,冷笑:“是嗎,你們當時說好的,他們帶軍隊拖住我們讓你們逃走,為什麼我這麼快就逮到了你們,他們卻不知所蹤。”
男孩似是了解自己被背叛了,水漉漉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渾身顫抖,好一會兒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不會,不會的,忽蘭姐姐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她不會騙我的。”
闊列堅神色一肅,擲地有聲的說道:“她沒有騙你,她之所以離開是因為她知道我會來救你們。”
術赤嗤笑,這連小孩子都不信的鬼話,虧闊列堅說的出來:“闊列堅,你們兄妹永遠那麼的假仁假義,拋棄了就是拋棄了,哪那麼多借口。
今日我心情不錯,這樣吧,我們來賭一把,若你贏了我便放這些無辜的民眾,若你輸了,你的命還有這些民眾的命都得留下。”
“你要如何賭。”
術赤琥珀色的眼眸眯成了一條線,裏麵閃著精明的光:“很簡單,我們各選對方的一人比武,一局定勝負。”
闊列堅隨手指了術赤軍中不甚起眼的小兵:“我選他好了。”
“那我選……”術赤將闊列堅隨行人員中一一查看了一遍,好像很認真的在選人,但一圈環視下來,卻猛地手指尉遲安雅。
“我選她。”
這個女人在偷了他的心後,不知所蹤,他派了無數人在天鷹尋找她的蹤跡,她卻仿佛人間蒸發了,卻不想獵物居然自動送上門來,這一次他絕不放手。
術赤這家夥占了她的便宜,不夾緊尾巴做人,居然還敢挑釁,她要不給術赤一個下馬威,她就不叫尉遲安雅。
闊列堅剛想阻攔,尉遲安雅卻一下跳至場間:“選我你可別後悔。”
術赤看著那桀驁的麵容,玲瓏的身姿,琥珀色的眼眸醞釀起了一場巨大的風暴,這樣一個容顏妍麗、桀驁不馴的女人,才配做他的大閼氏,右手撫在心口鄭重立下誓言:“選擇你我絕不後悔。”
尉遲安雅不明所以,闊列堅卻是臉色一變,術赤那般動作,明明就是大單於娶大閼氏立誓的模樣,再看兩人目光對視,一副相熟的模樣。
闊列堅雖不知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卻是暗自心慌,尉遲安雅會不會因為大閼氏之位跑去幫助術赤,術赤本就強於他再加上尉遲安雅的幫助,他毫無勝算。或許,他該在事情發生之前除了尉遲安雅,闊列堅心情複雜,一時間閃過千萬個念頭。
歐陽西童一直注視著闊列堅的反應,當他眼中閃過殺意的時候,歐陽西童真想一把毒粉解決了他,夫人好心來幫他,他居然因為心底的一點點懷疑要殺了夫人。
被選中的騎兵本來還有一絲忐忑,擔心他們術赤單於不小心選中一個厲害角色,怕他丟了塔塔爾部的臉,沒想到他們單於居然選了個女人,看體型比他們北漠女人貌似還要瘦一個碼,那他還不是贏定了。
強壯的如小牛犢的匈奴奇兵,抖了抖身上的腱子肉,衝尉遲安雅勾勾手指,輕佻的說道:“小娘們,看你細皮嫩肉的怕是連劍都揮不動,本大爺站這兒讓你打,不過我數到十你若沒有打倒我,可別我不客氣。”說著眼眸貪婪的盯著尉遲安雅的胸部。
尉遲安雅也不生氣,微笑如故,隻是聲音裏卻透露出一絲冷厲:“那我就不客氣了。”這個小兵對她做出如此行為,簡直找死。
尉遲安雅將內息提到極致,猛地一個衝刺,腰間薄如蟬翼的軟劍猛地揮出,眾人隻看到空中劃過一道血線,匈奴騎兵連哀呼的時間都沒有就倒在地上。
“好,好,好……”
在北漠最是尊重強者,不僅是闊列堅這麵叫好聲不斷,術赤那麵也是叫好聲不斷。
尉遲安雅隨手一揮,軟劍上的血就全甩掉了,剛抽手準備將軟劍插入腰間,術赤忽然發難,在馬背上一踩就跳到了尉遲安雅麵前。
尉遲安雅冷笑:“上次你對我下藥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麵前,真是找死。”
右手一抖就是一道劍花,劍尖直指術赤,術赤也掏出腰間的銀月彎刀,削鐵如泥的刀身在夕陽的映照下,閃著森寒的銀芒,刀柄上鑲嵌著無數碎鑽,奢華流暢。
尉遲安雅看著如此華麗的西域彎刀,滿眼都是貪婪,靈巧的小舌不自覺的舔了舔粉唇,然後一個旋身衝到了術赤的麵前,衝著他的心髒就是一刀。
術赤沉浸在之前粉舌舔唇那一刻,失神了片刻,但就是這麼片刻,若不是他的貼身侍從喊他,差點被尉遲安雅開了瓢,反應過來術赤用彎刀抵擋了尉遲安雅的攻勢,漫不經心的調笑:“殺了我你可就得守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