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瞠目結舌,他還真敢獅子大開口。
但這話聽在天帝的耳朵裏,鬼王要的可不僅是景天的命而是放出底線,隻要觸碰隻怕就隻能硬碰硬。
又是一番唇槍舌戰,最後定下來是,散掉景天一千五百年的修為。
景天不負,但天帝已然決定,在場的所謂同僚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給他說話。這些所謂的同僚都是一群趨炎附勢的,如今他虎落平陽被這群犬類欺負!
果然還是犀照說得對,為了利益,天帝會毫不猶豫地放棄他。
景天不再說話,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眷戀這個容不下他的地方?當年他覺得是師兄禦天看不起他,天帝對他好,不過也就是想要利用他,如今他沒有價值了,法力也大不如前,就被他棄之如敝履。
他被四個侍衛帶了出去,前往散靈台。
餘光再看對他毫無同情心的這些所謂同僚,嘴角冷冷彎起來。
剛被帶出去不久,一個侍衛就匆忙回來報:“天帝,景天逃了!”
天帝麵色一變,真是……太丟人了。
後夕晝麵無表情看向天帝:“若不是故意的,這天界的守衛……哼。”
天帝怒道:“黃天化,速速派人緝拿景天。”
“是!”
黃天化立刻下去緝人。
天帝說道:“鬼王稍安,本帝定然將景天緝拿歸來。”
後夕晝卻從座位上起身,對他拱了拱手:“告辭。”
“閣下不等?”
後夕晝細長的眼睛睨了他一眼,不鹹不淡說道:“誰知要等到何時?”
絕對的鄙視。
居然當著他的麵,被景天逃了,作為天帝能不丟人?天帝盡力保證:“定然很快會給鬼王交代。”
“那就勞煩有消息再告知本王。”
後夕晝轉身離去,一身黑衣,拒人千裏之外的傲氣,此刻更讓天帝覺得沒麵子,待他離去之後,大發雷霆:“上天入地,都要給本帝將景天那小子給抓回來!”
不過,很不巧,天界的人搜遍所有地方也不見景天的下落。
犀照將景天藏在了曾經封印烏蠻的地方,冥月台下。
那個地方有陵光神君的封印,所以就算探知也沒法探知到他,而且……
景天在這裏發現了一個他最想要得到的力量,禦天的一縷魂魄!
洪荒一戰,禦天的三魂七魄分散在蒼梧之野,後來雖然由陵光神君再次清場,但他還是得到了其中一縷魂魄。
雖然,利用禦天的魂魄能提高自己的修為,但很容易會墮神或者被他反噬,但能增加功力的誘惑讓他一直將那縷魂魄封印藏著。
當年,陵光神君處處壓製他,雖然他身為南天文德帝,但別人眼中隻有陵光神君一個南天主子,所以他想著打敗陵光神君,在人前立威。
不過,憑他自己根本不是陵光神君的對手,於是就飼養了戰獸烏蠻。
但烏蠻依舊不是陵光神君的對手,故而,他就將禦天的那縷魂魄注入烏蠻的體內,烏蠻果然法力大增但也狂性大發,最終墮神下凡,再被陵光神君封印與黃泉結冥月台。
沒想到遭到幾次封印的烏蠻,如今的禦天魂魄再次凝聚。
而正好出現在他躲入冥月台的時候被他發現!這不天助他嗎?不對,天從來救沒助過他!
以前他很愛惜自己為神的身份,不敢貿然使用禦天的魂魄,事到如今,這東西簡直就是……恰逢其時雪中送炭!
等他變強了,那些小瞧了他的人,他會一一的收拾一遍。
景天施術法收了禦天的這一縷魂魄,隻是拿在手上,如同火焰一樣的魂力與之前他所獲得的,並不大一樣。
這上邊似乎附注了不少其他的力量。
不過好歹這家夥在黃泉呆了一千來年,被侵染一些實屬正常,景天看著掌心跳動的如同藍色火焰的魂魄,最後遲疑了一會兒,張口將它吞入腹中。
魔族紫輝宮。
一道人影閃爍,諸緒出現在了犀照的麵前,恭敬行禮:“魔君果然神機妙算,景天見到那縷殘魂時,確實吞下了。”
犀照用白色的手帕摩擦著剛得到一組茶器,對屬下這話一點也不意外,在銀杯上哈了一口氣,繼續仔細擦拭。
“他這麼當著鬼王的麵逃走,讓原本想給鬼王立威的天帝丟盡顏麵,導致天帝大肆搜捕,他心裏可慌著呢,別人他靠不住就隻能靠自己,有這麼一個東西出現,他該高興得痛哭流涕。”
犀照將杯子放回桌上,將那塊手帕一丟桌麵,又接過一旁下人遞上來的手帕,慢慢地擦拭手指。
諸緒:“那天帝到時候,當真會讓陵光神君來對付景天?”
“到時候就不是景天而是烏蠻再世,除了陵光神君之外還有更合適的人選嗎?而且,天帝要試探陵光神君與鬼王,這就是最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