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凜苑跪在她麵前將她抱入懷中,將她愛在自己的肩膀上。
滿鼻子都是淡淡的桃花香氣,明月忽而覺得格外的憂傷,風凜苑確實是她見過最好的人了,比楚子晏更好的人。
風凜苑雖然還是輕聲笑了一下,可聲音特別底:“明月,對不住,我對不住你明月。”
他對她無欲無求,不過是順著她的道路爭取自己的願望又有何錯?
“沒有,你對我已經太好了,以後別說對不起了,我做的這一切沒有一件是為了你。”
是啊,從來沒有一件是為了風凜苑,沒有一件是為了空音雪。
所以連他安慰的懷抱對她而言都是一種恩賜,她求之不來隻是有幸得之,從來不屬於她,這一路卻一直在支撐與跟隨。
明月推開了他,借著他推在她身前的姿勢,第一次捧住了他的臉揉了揉,然後放開:“好啦,這個話題我最後一次說,以後不會再說了!”
馬車進入冥界酆宮。
因為明月是常客,一來二去也習慣性地就免去了她傳召的禮數,陀澤見她來了也沒打算去通報,隻是上前打招呼:“陀澤參見城主。”
“我找一下陛下。”
“陛下此刻應該在書房。”
明月踏入書房,卻不見後夕晝的身影,書房的後門與寢殿就隔了一個中庭,明月猜想可能他是在寢殿。
寢殿的門開著,裏邊的燈也亮著,也不知是自己在這兒住出一些習慣來,她沒多想就跨了進去。
然後,懵比了。
後夕晝坐在床沿俯身,他脖子上圈著兩條白嫩的手,貼在他懷裏沒穿衣服的女子嬌軀,豐滿的胸脯隔著他的衣服擠壓他的胸膛,從側麵看也能看到被壓得橢圓的弧度。
“二哥……”
這稱呼如同一道閃電劈過頭頂,趙明月連忙後退跑了出去。
哎呦我去,她不敲門就進去壞他好事不找死嗎?!
可剛跑到中庭黑影已經擋在了她身前。
他衣襟微微淩亂,黑色的衣袍領口露出了打底的白色單衣,胸膛微微起伏。
明月頭皮發麻,氣勢有些弱了,畢竟這次是她擅闖,於是彎腰拱手:“屬下……不是有意的。”
後夕晝喉結一動,望著低垂的頭頂:“你……有何事?”
“……沒,有。”
“是沒還是有?”
“屬下明早……明天白天再來。”
說完從他身邊繞過去就要跑,肩膀被人扣住,明月下意識地立刻揮開。
“別碰我!”
啪
兩人都愣住了。
明月沒想到自己的反應會這麼大,打在他手臂上的一掌在夜裏響聲特別大,明月自己也嚇了一跳。
幹什麼幹什麼呀?雖然是抓奸在床但也輪不到她如此過激的反應。
這下當真是找死了吧?
明月硬著頭皮仰起臉:“明日屬下再來。”
“現在就說。”
“不著急,陛下先忙吧。”
先忙吧……
後夕晝深呼吸:“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眼觀鼻的明月忽而掀起視線看他,對上他的麵具之後那一樣眼睛又快速避開,他這是跟她解釋?
怎麼可能,完全沒這個必要。
“屬下什麼都沒看到。”
“那你跑什麼?”
“……突然想到有事要做。”說完瞬間覺得這個說辭幼稚無比,她渾身不自在,後夕晝跟哪個女人鬼混與她何幹?
“二哥!”
一個麗影站在寢殿的門口,燈光打在她身上隻能看到黑色的身影,但明月知道那就是犀嵐。
明月拱手辭別,轉身離開。
後夕晝擰眉看著那背影深呼吸,然後轉身往寢宮走去。
走出中庭大院的趙明月停下匆匆的腳步,站了一會兒,忍不住回過頭去,身後空無一人,隻有幽暗的庭院,再往遠處看,隻見寢宮的門扉關上,遮掩了從裏邊透出來的燈光。
明月挺直的肩膀瞬間就垮下來。
心裏莫名難過。
而後又莫名地覺得自己可笑,她是哪根筋搭錯了才會覺得他會追上來?他可是後夕晝,不是楚子晏!
哪怕楚子晏也從來沒有在她離開的時候追上來過……
看來她真的患有被愛幻想症,以為所有人都得對自己上心?對風凜苑如此,對後夕晝居然也是如此,病態啊。
明月自嘲一笑。
“怎麼了?”風凜苑走過來詢問。
明月被嚇了一跳:“沒什麼!”
“怎麼嚇成這樣?”
“你突然出現我才會被嚇到……”明月推開了他疾步往馬車走。
定然是發生了什麼,風凜苑回頭看庭院又什麼也看不出來,他轉身跟上趙明月:“那事情問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