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月沒睡過去多久,又如同嬰兒一樣饑渴地猛然醒來,噬血的感覺翻江倒海,半夢半醒之間隱約記得自己好幾次咬過後夕晝吸食他的血。
而他就跟哺乳的母親一樣用鮮血喂著她。
不知為何,在渾渾噩噩之中總覺得後夕晝不大一樣。
恍恍惚惚,又做了零零碎碎關於楚子晏的夢。
但夢並不是很清晰。
因為很困。
她現在的狀態除了饑餓就是困,與剛出生的嬰兒沒什麼差別。
或許這是鬼翼的意識還沒能與她分離,又或是鬼翼還太過鬼性支配了她大半個意識,所以真正屬於她的意識卻零碎斷續。
就是覺得楚子晏離自己很近,仿佛就在身邊觸手可及,伸手就能擁抱。
反反複複半夢半醒。
這一次醒來趙明月很清醒。
藍色白紋的窗簾被風吹得輕拂,有天光照入室內。
室內並沒有其他花草,但明月聞到了一股淡淡熟悉的味道,不過這味道僅能捕風捉影,仔細去探究又無影無蹤,如同她夢境裏出現的楚子晏一樣。
大床已經換上了輕柔的白色床單,柔軟的被褥還有陽光的味道。
這陰曹地府哪兒來的陽光?
不過……
明月抬起手臂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猛然就坐了起來!
她記得那天刻畫鬼翼的時候,她可是把上身脫了個光光,而最後畫完鬼翼之後她整個人都不清醒,現在……她身上已經穿上了柔軟白色的單衣。
立刻掀起被子。
褲子也換掉了!
混蛋啊……
不過後夕晝那麼高高在上,那麼討厭她,應該不至於會伺候她吧?這一切一定都是虞芽兒做的,沒錯沒錯是這樣!
可斷續的記憶裏好像有後夕晝給她穿衣的情景,她隻是稍微睜眼看到是他又沉沉睡了去……
這是什麼記憶片段!
智商退化了嘛這是?!
趙明月挫敗的鋪在床上。
其實也沒什麼吧,多年之前蓮香用她的身體引誘鬼麵的時候,不也被他瞧個遍嗎?
其實,在她還不知道體內有後夕晝想要的太陰靈犀時,有那麼一段時間,明月都以為後夕晝對她是別有用心,一個讓她回去分辨“欺負”跟“取悅”區別的人應該是對她有點意思的吧?
當然現在怎麼想也是不可能的!他的任何目的都是因為太陰靈犀。
明月剛想從床上下來,虞芽兒連忙跑過來扶住她:“城主需要什麼,跟奴婢說就好啦。”
見到虞芽兒明月心中有了一絲期待:“這些天也是你在的對吧?”
虞芽兒一時還沒弄明白。
明月道:“這幾日多謝你的照顧。”
“城主說的這幾日是哪幾日?奴婢今早才接到陀澤的吩咐,來伺候城主,這幾日都是王與您在一起,我們誰也不能靠近。”
希望幻滅,還真是讓那BT給占了便宜。
隻是……這虞芽兒是什麼表情?為什麼是那種笑容可掬的模樣?而且還說道:“城主一定很累吧,王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什麼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明月一臉茫然:“他不是一直很驚人嗎?”
“呃?是這樣嗎?!”虞芽兒一副臉紅心跳的模樣,“果真不愧是鬼王,不管什麼都是很驚人。”
好像兩人的思路並非在同一個頻率上,趙明月幹脆不說話就看著她。
虞芽兒卻壞壞一笑扶著明月起身:“城主也是女中豪傑,這連續七日的寵幸換了常人可得壞了吧。”
踩到地上的明月一個趔趄向前倒了過去。
她說什麼?
寵幸?!
虞芽兒又是噗嗤笑:“城主慢點兒,你現在的腰跟腿肯定是比較虛軟一些,王已經命人熬了滋陰補血的藥膳,很快就會送過來。”
滋陰補血……
她是需要補血,但……他們這鬼一般想象力啊!明月推開虞芽兒:“我不用扶,沒事,你看我這不好好的?根本就沒你想的那回事。”
“城主就別逞強了,我們女子弱些也沒什麼,這也正說明了王身強體健。”
身強體健……
明月目光一呆:“我跟王就沒發生你想的那些事……”算了不解釋了,清者自清。她一手撐著肩膀,另一隻手甩了甩,覺得肩膀與手臂並沒有特別利索。
虞芽兒目光落在了她甩動的手上,眼睛瞪大:“這麼大……”
什麼大?
明月看她目光落在自己呈C字的手上,愣了半晌,忽而一手拍這畫皮的腦袋:“你想多了吧!”
虞芽兒扭動地雙腿扭捏了一下:“奴婢隻是對王也很好奇嘛。”
與鬼說話說不通,趙明月支開話題““不是準備了沐浴的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