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韻進得殿中,行禮之後卻久久得不到上座之人的回應,隻得柔柔的喚了一聲,“皇上……”
聽到這柔媚的聲音,蕭昶闕終是抬起了頭,掩去眸底的陰霾,溫聲問道:“朕聽聞愛妃近日可是不好好服藥,是不是宮裏的奴才伺候不周,惹得愛妃心裏不高興?”
“皇上……”傅清韻咬了咬嬌豔欲滴的櫻唇,有些遲疑的說:“不是臣妾不好好服藥,隻是……”
“隻是什麼?”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蕭昶闕心中冷笑,麵上卻平靜若素。
猶豫許久,傅清韻深吸一口氣,仿若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般開口道:“前些日子,負責給臣妾請脈的李太醫跟臣妾說……皇後娘娘讓沈太醫在臣妾的安胎藥中做了手腳,臣妾本是不信,可李太醫說,防人之心不可無,便找了個小宮女試藥,結果……”說到這裏,她眼中已是瑩然含淚,將哭不哭的樣子甚是惹人心疼。
隻是,見慣了宮中女人的虛偽狡詐,蕭昶闕已經深刻的體會到了,越是楚楚可憐的女人,越是攻於心計,讓人防不勝防。
曾經他便是被慕容晴語的表象所迷惑,才會一次又一次的相信她的謊言,直至將莞莞傷的遍體鱗傷,那麼現在,他是絕不會再重蹈覆轍,讓這個女人有機會傷到莞莞分毫。
“結果那宮女瘋了,對麼?”
“皇上怎麼知道?”傅清韻詫異的看著他,心裏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蕭昶闕重重的合上手中的奏折,不答反問:“這不是愛妃所希望的結果麼?怎麼?現在倒開始裝糊塗了?”
“皇上……”傅清韻委屈的垂下眸子,隱隱的抽泣道:“臣妾不明白皇上在說什麼?”
“不明白?”蕭昶闕霍的站起身,“好一個不明白!”他繞過禦案,慢慢踱步到她身前,冷厲的目光掠過她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哂笑道:“你跟朕說你有孕,又怕後宮妃嬪會因妒害你腹中的骨肉,懇求朕暫不公布你有孕的事實,待胎兒長到三個月,穩定之後再說,朕允了,可你在背地裏都做了什麼?傅清韻,你當朕是傻瓜麼?”
“皇上,臣妾……”傅清韻顧不得自己身懷六甲,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哀聲道:“皇上,臣妾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裏做錯了,請皇上明示,臣妾一定好好改過……”
蕭昶闕伸手捏起她纖細的下頜,聲線漸轉冰冷,“那好,朕來解釋給你聽!”他捏著她下頜的大手倏然收緊,讓她一陣吃痛,淚水不受控製的大顆大顆滴落在他的手背上,而他卻絲毫不為所動,繼續開口道:“你要李太醫故意透露消息給沈慕白,好讓皇後察覺你有孕,逼她出手,朕說的可對?”
“不是這樣的皇上……”傅清韻臉色驟然變得慘白,急切的辯解道:“臣妾怎麼可能拿自己的孩子做賭注,如果皇後真要害臣妾的孩子,臣妾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過的,又豈會自己往刀口上撞?”
“因為你壓根就沒想過要保住這個孩子!”蕭昶闕一把甩開她的下頜,“若是再能利用他扳倒朕的皇後,也就不枉你們母子一場了,對麼?”
傅清韻掙紮著直起身,淚水漣漣的看著他,“難道在皇上眼中,臣妾就是這般惡毒狠戾的女人麼?狠毒到要用自己的親生骨肉來爭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