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月皎潔如盤,蘇暖暖獨坐院中,癡癡的望著靜謐的夜空。
時間過得真的很快,轉眼間又是一個兩年從指縫間溜走。
這兩年裏,她習慣了相府中殘酷的生活,無論是責辱還是打罵,她都能很平靜的接受,隻是在夜深人靜之時,她都會拿出那方潔淨的手帕,暗自沉思,讓思念的氣息縈繞心底。
突然,身後的草叢中微微有些騷動,她緊張的看向那裏,掌心死死的攥住手帕。
久久的,她聽到了一聲痛苦的呻吟,雖然很輕,但是耳力極佳的她還是聽到了。
鼓起勇氣,她緩步靠近那裏,大膽的撥開濃密的雜草。
當看清裏麵的動靜時,她驀地張大了嘴,盡管時隔兩年,盡管當時她不過是個十歲的小丫頭,可是她的記憶力驚人的好,那張臉,那俊挺的身姿都不會錯,是他,是除了母親外,唯一給過她溫暖的人,隻是那柔柔的笑意不在,此刻的他緊鎖著眉眼,極力壓抑著痛苦。
她慌忙將他扶了起來,當身體碰觸到他的時候,他驀地睜開了眼,警惕的看著她,當對上她如水般清澈的眸子時,似是鬆了口氣般緩緩軟倒在她懷裏。
她就那麼一步一挪的將足足八尺有餘的他拖進她的小木屋。
他的左肩受了很重的傷,不過沒關係,她經常被折磨的遍體鱗傷,所以好心的管家伯伯偷偷給了她很多傷藥,漸漸的,她學會了為自己包紮傷口。
所以她現在很輕易的就替他處理好了肩上的傷。
外麵是一片嘲雜聲,她知道那是府中在搜查潛入相府的刺客,而她也明白他們要找的人應該就是床上的他,不過她不怕,她的小院早已荒廢多時,除了她每日出去幹活以外,這個地方根本就不會有第二個人進出。
隻是她不明白的是,他為何不堂堂正正的進出相府,卻要以這種詭異的方式來。
其實在兩年前的那個午後,她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他是當今太子蕭昶闕,是未來臻國的第四代君主,更是當今丞相慕容睿的得意門生,無論哪一個身份他都不應該如此狼狽的出現在這裏。
不過她也不願多想,能再次見到他,她就已經很開心了,何必要想那些於己無關的事情呢?
她微支著小腦袋,癡癡的看著那個上過藥沉睡的男子,在她眼中,他是天上那顆最耀眼的明星,而她隻是地上一棵無人問津的小草,她從不奢望自己會與他有任何的牽絆,她更不會想到命運早已將他們緊緊的聯係在了一起。
久久的,她的眼皮越來越沉重,就那麼軟軟的趴在桌子上進入了沉沉的夢鄉……
當蕭昶闕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幅安恬入睡的畫麵,女孩嬌小玲瓏的小腦袋枕於雙臂之上,嬌俏的櫻唇不點而朱,微微嘟起,讓她看起來多了一絲憨態的可愛。
雖然麵上有些許的青紫淤傷,卻不掩她柔美的輪廓,假以時日,這女孩必會出落的亭亭玉立,美的不可方物。
隻是那臉上的瘀傷,讓他突然湧起一絲心疼,對,他記得她,兩年前,相府後花園裏那個喑喑哭泣的女孩,那個有著清澈水眸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