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筵席已經進入了尾聲,宴會上大家其樂融融,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而也沒有人給過她難堪,然而隻有容華自己才知道,這些人給她的痛到底有多麼的深。
第一日,驛站傳來消息,容華公主病倒。眾人唏噓,到底是個嬌弱的公主,怕是受不住昨日的打擊了吧,但是卻也沒怎麼放在心上,連帶著南安皇帝也沒怎麼在意,倒是派了人前去探望,算是盡一番地主之誼,然而事情卻沒有這麼簡單的就結束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沒幾日,在京城居然傳出了容華公主與鎮南王世子有染的謠言。而且,謠言越傳越烈,竟像是真的一般,雲隨晚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為楚痕繡荷包,陡然一驚,差點把手指刺破,看得楚痕一陣埋怨:“怎麼這麼不小心?”
雲隨晚哪裏有心思聽楚痕這些話,容華與慕容清宇的這一幕讓雲隨晚徹底的明白了,原來曹鬱打的是這個主意啊,原來目標居然是慕容清宇,這下子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豁然開朗了,曹鬱這一步好棋啊,打著楚痕的主意,但是真正的目的卻是南安國,這麼一來,南安皇帝體弱,慕容清宇是默認的繼承人,而容華一旦入主鎮南王府,那……
“想什麼呢?”楚痕有些不滿她的出神,出聲提醒。雲隨晚總算回過神來了,對著楚痕說道:“東昌太子真是好算計啊。”語氣裏微微有些感概,雲隨晚怎麼也想不到,當年隨手救下的一個人居然有著這樣的來曆,這樣的心智,這樣的算計,也有著這樣的絕情,為了自身的利益就這樣的把自己的親妹妹的終身給犧牲掉了。
“事情沒那麼簡單。”楚痕冷冷的哼道,語氣裏的深邃讓雲隨晚有些錯愕,看著楚痕眼底的神色,雲隨晚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想錯了什麼,於是一臉期待的看著楚痕,楚痕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然後慢條斯理的說道:“曹鬱的算盤打得太精了,他把所有人都算進去了,卻獨獨算漏了了一個人。”說著楚痕意味深長的看了雲隨晚一眼,看得雲隨晚有些發毛,但是很快雲隨晚也意識到了楚痕說得那個人,於是脫口而出:“你是說慕容清宇!”楚痕讚許的笑了一笑,繼續說道:“若是在往時,慕容清宇為了南安皇室的顏麵也必然會娶了那個容華公主,不過如今卻是未必的。”慕容清宇剛剛被雲隨晚拒婚本就是一派的懊惱,如今又被人這樣的算計,怎麼會輕易的咽下這口氣呢?楚痕的眼底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更何況,南安皇帝也不會容許曹鬱這樣的算計的,曹鬱實在是有些急功近利了。”楚痕淡淡的說道,而雲隨晚的心底卻是在歎息:本來不過是男人的爭鬥,但是真正做出犧牲的卻是容華這個弱女子,到底是男子過分無情,還是女子實在是薄弱呢?
驛站。
“公主,你好歹吃一點吧。”一旁的景色看著這樣呆愣愣的容華,心底委實是著急的,也不由的埋怨太子殿下,居然設下這樣的計策,就這樣毀了公主的清白。而軟榻上的容華卻是傻傻的盯著不遠處的銅鏡,慘白的臉色幾乎可以嚇死人,容華的心底此刻是滿滿的怨憤,太子皇兄怎麼可以這樣?那一日,太子皇兄明明說是楚少主有事找她,她還天真的以為楚少主是為宴會上的失言來向她道歉的,結果到了的時候才發現是被下了媚藥的鎮南王世子,一個是嬌弱的姑娘,一個是身強體壯有被情欲控製住了的少年男子,到底會發生什麼,誰都可以預料得到,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罷了,最讓容華憤恨的事鎮南王世子明明抱著的是她,明明是在與她共赴巫山,但是嘴裏喊著的卻是河洛公主的名字,容華的心裏從來沒有這樣的恨過,她這輩子作為公主的尊嚴盡數毀在了那個叫做雲隨晚的女人的手上了,而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