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雲墨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卻也不再說什麼了,雲墨陽不是個糊塗人,那日的情況他也能猜得出七七八八,說到底也怨不得陸揚,隻是這股邪氣沒有地方發作,悶得雲墨陽極其的難受。
“草民今日是來求親的,不知雲丞相的意思?”陸揚再次慢悠悠的說道,他早年喪氣,一生鰥寡,倒不是他真的對亡妻有多麼的在意,隻是他這個人一貫的閑雲野鶴慣了,知道的人明白這是一種姿態,也算得上是名士風流了,不知道的呢?隻當他人窮無誌,一輩子也就這樣了,有哪個舍得把自家的閨女嫁過去?再加上他本人在這件事情上也是淡淡的,於是也就一個人獨居了這麼些年。
陸揚的話一說完,雲墨陽就沉默了,其實如果拋開一切的偏見,他是欣賞陸揚的,這個男人是真真的有君子風範的,而且,如今的情況,嫣然能嫁的大概也就隻有他了,但是雲墨陽自己也是男人,他看得出來,陸揚根本就不喜歡嫣然,這樣做僅僅隻是因為他的風度,他的責任,這樣的責任可以維係一時,那麼……一輩子呢……雲墨陽沒有答案了,這件事情上他的確應該好好的再想想。雲墨陽抬起頭來,深深的看了一眼陸揚,陸揚毫不遮掩,大大方方的任他打量,雲墨陽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剛剛要說話,卻聽見——
“相爺,相爺,不可以把嫣兒嫁給那個鰥夫的啊……”柳氏虛弱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花廳裏分外的鮮明,不一會兒,就看見柳氏扶著白嬤嬤的手,拖著小產後虛弱的身子快步的趕到了裏麵,雲墨陽縱然是看不慣柳氏,但是看到她此刻的情形,也不免有些同情,沉聲說道:“你怎麼來了?”柳氏欲語淚先流,淚盈盈的看著雲墨陽,梨花帶雨,好不惹人憐愛:“相爺,嫣兒是你的女兒啊,你怎麼忍心把她嫁給一個鰥夫啊。”柳氏弱弱的話語此刻在雲墨陽聽來分外的刺耳。雲墨陽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喝道:“一個婦道人家,還不好好回去養病,嫣然的婚事,我自有主張。”雲墨陽其實是聽進去了柳氏的話了的,他也明白,陸揚不適合雲嫣然,所以打算再好好的思量一番,但是這話聽在柳氏的耳朵裏,就變了樣子了。柳氏以為,雲墨陽這是在敷衍她,再加上,陸揚堂堂正正的坐在雲相府的花廳裏,柳氏覺得,自己再不說些什麼,自己的女兒就要被糟蹋了,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