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大小姐,真是好久不見,最近沒有我,日子好的很吧!”嘴毒的小樂惡魔一般出現,她身著錦緞,頭戴珠釵,雙手卻叉著腰,臉色猙獰。
自從入了宮,確實沒再見這個小丫頭,江明韻打量了她一番,不冷不熱提醒她:“如今做了枝頭鳳凰,就不要再張開你的麻雀翅膀。”
小樂大怒:“那也比你這個落魄鳳凰好一百倍!”她故技重施,伸臂蠻橫推來,似乎還是想把江明韻推到在地。
江明韻身子一直不好,比不得小樂身姿伶俐,力氣粗莽,閃過道:“我不想理你,識相點!”
小樂恨道:“我偏纏你,有本事告訴主子!”她擰住江明韻的胳膊,還要推她,江明韻向左側卸力,穩住腳步,肩膀卻忽然一陣刺痛,她回頭一看,原來是被一株矮樹掛上,肩頭衣衫破裂,劃了道兩寸長的血口。
“住手!”一個聲音響起,又急又怒。
兩人回頭,見方彥頭戴朱緯朝冠,一身八寶平水薰貂長袍,腰係紋鸞赭紫帶,團彩清輝袖底,青緞小朝靴,長身玉立,頭角崢嶸,說不出的玉樹臨風,俊美風流。
小樂微微紅了臉,忙鬆了手,局促的整整衣冠。江明韻捂住流血的傷口,不以為意的看著他。
“怎麼回事?”方彥的問話壓低了這裏的氣壓。
“主子,我從這裏經過,江明韻嘲諷我,說我是什麼鳳凰,又說什麼麻雀翅膀!”小樂劈裏啪啦,先告了一狀。
方彥臉色一沉,對江明韻道:“是這樣?”
江明韻聳聳肩:“你覺得是這樣,那就是這樣吧。”她手指按緊傷口,微微壓了壓,刺痛讓她神智清醒。
“肩膀怎麼了?”方彥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冷著臉關心起人。
“主子……”小樂還待再說,方彥揮了揮手,她不甘心的閉嘴。
“自己給樹刮的。”她看著小樂,慢斯條理的說道。
方彥靠前幾步,看見那傷口,眉頭皺的越發緊了,手伸出來,最終又放下:“疼不疼?給你的藥還有麼?”
江明韻冷笑一聲:“疼,疼死人,我哪見過這麼大的口子?謝謝,上次給的藥還沒怎麼用,我這就回去上藥。”
她回頭走了,路過小樂身邊時,輕聲說道:“給你一個機會,沒有下次。”
小樂迷茫了眼睛,怔在那裏。
江明韻回到自己的青蕪殿,翻出方彥上次給她的小瓷瓶,小瓷瓶裏滿滿的藥膏已經見底,她用手指抹了一點,褪下一隻衣袖,輕輕塗在肩膀上。
“砰!”房門突然被推開,方彥站在門口,眼睛落在她的手臂上,一臉錯愕。
“走開!”江明韻忙遮住手臂,臉色惱怒。
“手臂上怎麼有那麼多傷口?”方彥半蹲在她麵前,臉色青白,他一把拿過那個小瓷瓶,見到一瓶藥膏空空如也,臉色更白了,“你都用了?”
江明韻搶過瓷瓶:“你不用管!”
方彥霍地站起身來,怒道:“你怎麼還是這樣固執!什麼時候都把話藏著,什麼難處都不肯告訴我!”
江明韻穿好衣服:“那是我自己的事,為什麼要告訴你!”
方彥怒火衝天:“好,好個你自己的事!我才不管!”他踢到一個攔路的凳子,大步朝門外走去。
江明韻對著房頂仰起頭,輕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