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聚眾鬥毆,甚至參加黑社會團夥的流言,大多是那時候傳出來的,搞得我在班裏一個朋友也沒有,不過我不以為意,隻要沒人敢欺負我就行了。
一直到剛哥和左右護法一起畢業,我們的關係也沒有走得太近,其中一個原因是他總喊我“小葉子”,另一個原因更可笑,就是剛哥請我們吃燒烤的時候,他和左右護法喝啤酒,卻隻讓我喝可樂。
“憑什麼我不能喝啤酒?”我固執地抓住了剛哥麵前的酒瓶。
剛哥用一隻手握住瓶身,不讓我把酒瓶搶走,用對待小弟弟那樣的口吻對我說:
“喝酒容易誤事,對身體也不好,你跟我們不一樣,你比我們腦子好使,說不定以後能有什麼大出息呢。”
當時我對剛哥的那番話特別不以為然,隻是覺得是他們認為我年紀小所以歧視我。
後來他們就畢業了,不知為何我心裏空空的,剛哥送給我的那一箱打架冷兵器倒是裝的很滿。
在這之後我一直沒有見過他們,聽說他們考上的是一所不太正規的高中,每天仍然是喝酒打架,做著沒有好處的事。
窗外突然亮起了一道閃電,隨後是驚天動地的炸雷。
轟隆隆的雷聲經久不息,更加頻密的雨點被西北風夾著,狠命地打在窗玻璃上。
好狂暴的雨夜啊!我的心像奔馳的野馬一樣撒開四蹄,向雷光大作的天頂直衝而去,我真想看看雲層上方的景色是什麼樣的,是不是到達了那裏,人就再也不會寂寞了?
“吱扭”一聲,我聽見大屋的門被人打開了。
疑惑地回過身,發現艾米眼淚汪汪地站在門口,赤著腳,懷裏抱的毛巾被已經拖到了地上。
“外、外麵打雷了!”她的嘴唇顫抖得厲害,“這、這麼大的雷,會有龍卷風吧!?”
“不會有龍卷風的!那是你們美國才有的稀罕物!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趕緊回你的屋子裏去!”
我厲聲警告。
艾米不但不聽我的,還往我這邊一步一步地踏了過來。
“別、別趕我回去!”她的藍色瞳孔裏麵閃著真正的恐懼,“讓我睡在你邊上吧!你隻要陪陪我就好,真的,你什麼都不用做!我……我有點對打雷……”
艾米的兩隻腳幾乎無法支持小小的體重了,她在我拒絕之前,小心翼翼地爬到了雙人床上,臉上同時出現了如蒙大赦的表情。
就算沒有直接接觸她,我也能從床墊下麵感覺到艾米發自內心的顫抖。
看來,是真的很怕打雷啊!和想要對我夜襲的小芹不一樣,艾米是真的來尋求幫助的嗎?
我去看她的臉,發現她緊緊閉住眼睛,恨不得用牙齒咬住毛巾被,身體瑟縮地像個煮熟的蝦米。
心裏一軟,就沒有趕她走,還把床上的兩隻枕頭分給她一個。這下可好,好不容易找出來的抱枕又沒有了。
如果她老老實實的,姑且讓她睡在我身邊也沒什麼關係,我就當身邊睡了個小貓小狗好了。
雨聲更急,電閃雷鳴不絕於耳,連我都有點睡不著了。
不,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抱枕沒有了,沒有抱枕的話我每次要多花一、兩個小時才能入睡。
雖然去鄰屋再拿一個枕頭過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讓艾米知道我離了抱枕就活不了,豈不是非常丟人?
左思右想、猶猶豫豫之間,突然感覺背後有一隻柔柔滑滑的小手摸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