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望了一眼窗外泛著的魚肚白。
這一夜過去了,看著眼前這幾個小玩偶,沉沉的吐了一口氣。
景瑜在外行軍打仗的這些日子,她平素一人獨自在宮內無聊便學了些女紅,原本她對這些是完全不感冒,但是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穿著她親手裁製的衣裳,。
她從未想過,這女紅卻在這關鍵的時候派上了用場。
從前在蕭府的時候還說過,如果以後走投無路的時候,還能以販賣玩偶為生。
當時就是隨口說著玩的,不曾想她竟然一語成讖。
景澈的身份就是一個定時炸彈,這紙總是包不住火的,她必須盡快有所行動,若是被二當家知道,他就是當年殺了那大當家的罪魁禍首,他們估計會死的很慘。
她如今在這寨子內,要把這的消息傳遞出去,那麼隻能依靠這小玩偶牽橋搭線了,希望景瑜能看到她想對他說的話,也不枉費她挺著大肚子,辛苦勞作了一晚上了。
二當家對她所縫製的玩偶十分滿意,當即吩咐一個小弟拿到山下的小鎮去賣。
莫梓鳶心下一鬆,忙了一晚上,困得要命,正準備去補個覺。
“二當家,我先回去補個覺!”
“恩,今晚,我與小澈要成親了,你定要來參加!”
我去,這二當家也太猴急了吧,居然就要舉行婚禮。
這景澈的魅力也太大了吧,就這樣就把一個好好的婦女給禍害了。
要是這二當家知道要嫁的男人是自己的仇人,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自然自然,恭喜二當家的,祝你與小澈恩恩愛愛,白頭到老!”
莫梓鳶微微咳嗽了一聲,沒有回頭看景澈的方向,卻能感覺到後腦勺上有道灼灼的目光。
回到房間,她實在累及,正打算倒頭就睡,可才閉上了眼,就有一陣窸窣之聲傳入耳際,顯然是有人靠近的聲音。
她猛地睜開眼,卻見景澈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你怎麼來了?”
這婚期在即,他這樣貿然出現在嫂子的屋子裏,要是被二當家的人看到,想必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訕笑幾聲,皺了皺眉,嘀咕道:“就這麼不想看到我?”
微微一愣,莫梓鳶咬咬唇,才道:“我們現在處境危險,還是……”
“喝了這個再睡吧!”
不知何時,他手上多了一碗湯。
“什麼東西?”她從床上撐坐而起,接過那青花碗淺淺抿了一口,“居然有雞湯?這二當家對我太好了吧。”
“喝吧,話那麼多,一夜不睡,你也不嫌累嗎?”
莫梓鳶喝了一大口,眉目間盡是輕鬆的笑意,“累啊!那不是準備睡覺又被你給打擾了嗎?”
“靈兒,你不必做那些,一切有我在,我說過,我會護著你!”
他悠悠一笑,很自然的將她額前的一小縷秀發別到耳後。
那指尖似是不經意的略過,莫梓鳶耳根一紅,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回答。
“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
景澈輕笑,但是看著她那雙布滿了血絲的眸子,心底卻是倏地一痛,臉上卻是毫無波瀾。
“喝了趕緊睡吧,若是七哥見你這醜樣,沒準休掉你!”
臉上的笑意一斂,莫梓鳶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才不會跟你一般膚淺,再者,休掉他的是我好不!”
可剛說完,她心裏又暗自打鼓,還是不確認的問了一句。
“我這樣子真的很醜嗎?”
她承認,她不想自己的醜樣子被景瑜看到。
她希望在他的心裏,她一直都是女神一般的存在。
雖然,這一切隻是她自己想象出來的。
“醜醜醜!”
連續三個醜讓莫梓鳶想直接就掐死了他算了,看來一邊配製迷藥的同時,還得給自己弄點麵膜敷敷,滋味滋味皮膚,熬夜是最容易老的。
“滾滾滾,我睡覺了!”
一口氣將雞湯喝完,將碗推給他,立馬將他趕走。
被他這樣一攪和,哪裏還有一絲困頓之意,晚上他們就要成親,還是趕緊把迷藥做出來。
強自撐起精神,內心給自己加油了一番,便低頭開始搗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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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小鎮內,天亮時分。
景瑜房內的燈始終亮著,亦是一夜未眠。
“皇上!”
聽到顧子墨的聲音,一直負手靜靜立在窗前的男人霍然回頭。
“子墨,有沒有消息?”
顧子墨抬頭望了一眼年輕的帝王,他眸子裏的紅血絲極為清楚,看上去應是一夜未眠。
“皇上,屬下在清風寨外守了一夜,這寨子是建在懸崖絕壁之上,出入口不大緊有一條,那道入口有人徹夜守衛,為了皇後娘娘的安全,屬下不敢貿然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