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這就走了,皇子妃要保重。”天心向她傾了傾身,拱了拱手,轉身朝不遠處的營帳走去,實在是不想讓她繼續在外頭待下去。
見她走遠,鑽進了某個營帳,若璿才薄唇一勾,淺淺一笑,轉身回了自己的帳內。
她在軟榻上看了好一會書冊,皇甫燁果真是沒打算回來。
瞧著這天色越來越暗了,實在扛不住困意,她才打了個哈欠,把兵書放在一旁的矮幾上,瞟了一眼桌上的燭火,忽然起了幾分調皮,掌中凝聚著內力,抬手推出,“呼”的一聲,一掌拍了出去。
掌力很明顯不怎麼樣,但幸而足夠把燭火打滅,這下她滿意了,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安心閉上眼,沒過多久便沉沉睡了過去。
夜真的很深了,一抹修長的身影疾步行走在夜色中,匆匆趕入軍營直接掀開門簾闖入營帳裏,黑暗中,一雙利眼把帳內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那小女人居然已經睡著了。
聽著她均勻的呼吸,他心裏暖暖的,雖然趕了一個多時辰的路確實有幾分不滿,但至少現在見著人,心也安了,所有的不滿在見到她的那一刹徹底散了去。
名楚畢竟是名楚,他不是皇甫燁也不是慕寒,哪怕心裏想要,想得要命,也不會像那兩個人一樣完全不顧她的意願直接闖進去。
所以,當若璿被驚醒的時候,身邊那男人依然默不作聲躺著,睜著一雙如星一般的雲眸盯著她,一瞬不瞬盯著。
對上他眸子的那一刹,若璿鼻子酸了酸,心裏泛過暖流的同時,也泛過一陣酸楚。
“名楚。”她伸出手,攬上他的腰。
曾經她說過這輩子隻和他一人在一起,因為她對其他人根本不抱任何幻想,曾經他說她將會是他一生中唯一的娘子,這一生除了她他再也不要其他人。
他們的曾經其實真的不多,可卻都是甜蜜而溫暖的,那麼久不見,想他想得心都碎了。
名楚伸出大掌撫上她的小臉,指尖沿著她臉上柔和的線條慢慢劃過:“你瘦了。”
他的聲音還像從前那麼磁性,那麼悅耳,聽在耳裏,醉在心裏。
若璿搖了搖頭,唇邊溢出一抹甜美的笑意,小手落在他的大掌上輕輕握著,他說她瘦了,可事實上他才真的是比從前清減了不少。
“你瘦了好多。”聲音酸酸的,心裏也是一樣,是真的清減了,雖然無損他半點神韻,可看在她眼裏卻是那麼令人心疼。
“每日除了忙自己的事情還要廣發人手去找你,心裏記掛著這麼多,能不瘦嗎?”名楚倒是半點不隱瞞,倒也不是想要討她半點憐惜,隻是說事實。
他輕吐了一口氣,指尖在她唇邊劃過:“在那個年代,那些人有沒有欺負你?你過得好不好?身邊有沒有人照顧你?”
“我過得很好,君浚他們對我很好,真的。”
這麼說隻是為了安撫他,卻沒想到聽完她的話語,名楚俊逸的眉心頓時擰緊了起來:“你回到那個君浚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