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慕寒對若璿的認真和執著,他也能感受得出慕寒一直在責怪當初正是因為自己護她不力,她才會被鳳九卿劫走。
慕寒一直在自責。
若是想要讓慕寒醒過來,隻怕得要把若璿找回來才行。
“你先帶著慕家軍往東周的方向撤離,拿著我的信物,與我留在東周的兄弟彙合,他們自然會安排你們的去處。”皇甫燁隨手一揚,一麵小小的令牌落在龍寂身旁。
龍寂把它撿起,用力看著令牌,又抬頭看著坐在一旁的皇甫燁,慎重道:“這次我一定會將功補過,不會再讓慕家軍的兄弟受到傷害。”
皇甫燁擺了擺手,淡言道:“傷害總是難免的,依現在的情況來看,能讓慕家軍全身而退絕對不可能,不管怎麼樣,保存最後的實力去東周與我的人彙合,明白嗎?”
“我明白了。”龍寂用力向他叩拜了下去,才站起來,看著名楚,啞聲道:“請名公子全力救助侯爺,若是侯爺能清醒,我龍寂這一生必定追隨名公子,哪怕名公子要我死,我也絕無怨言。”
“你若追隨了我,如何繼續追隨我皇兄?”名楚沒有太多心思與他多說,他輕歎一聲,聲音有幾分空靈:
“去做你該做的事吧,我們冥宮的人也會向東周撤退,夏朝是一時半刻拿不下來了,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一切等到回到東周重整了軍力再說。”
龍寂也明白這一點,向三人行過禮,再深深看了一眼躺在石床上的慕寒一眼之後,才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石室。
皇甫燁擱下杯子站了起來,見他似想要離開,名落月看著他急道:“燁皇子,你的人……”
“我會讓一部分人繼續留在夏朝,不過,大部分人馬還是得要先退回東周。”
皇甫燁的視線隻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便對上名楚的目光,他認真道:“恐怕我們的計劃有變,這次得要從東周開始。”
名楚點了點頭,隻是依然有幾分擔憂:“東周的兵器始終比不上夏朝的鋒利,這一點上還得要想個辦法。”
皇甫燁眼底閃過一絲黯淡,這也是他最近一直在頭痛的事:“我想我們還是先想辦法儲備點軍餉吧。”
沒有錢,什麼都做不了。
他又看了床上的人一眼,笑道:“這家夥倒是有錢,可是在這麼緊要的關頭,他卻直挺挺地躺在那裏……”
“他會好起來的!”不等他說完,名落月向前兩步盯著他,急道:“燁皇子,請你不要詛咒他。”
“我是在詛咒他嗎?”皇甫燁輕勾薄唇,溢出一抹不屑的笑意,不過,對著長輩也沒什麼好爭論的。“隻是怕他醒來之後,慕家所有的產業都已經被鳳九卿和寧太後奪去了。”
名楚和名落月互視了一眼,也都無話可說。
龍寂雖然跟隨在慕寒身邊這麼多年,但以他一人之力,卻也是無法為慕寒守護著自己的產業。
不過,名楚知道慕寒還有許多勢力藏在暗處,有一些產業並不直接納入他的名下,但他可以控製。
可是,除了他本人誰也調動不起來。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隻怕大部分的產業是得要落在夏朝的手中了,這一翻變故,慕家軍以及慕氏的勢力也會被大大減弱。
哪怕他還能拿得出錢,隻怕也隻夠應付他們在東周的行動,至於夏朝,一時半會怕是真的奪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