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到不能愛,聚到終須散,繁華過後成一夢啊~海水永不幹,天也望不穿,紅塵一笑和你共徘徊~”奴兒婉轉的歌喉,清麗的歌聲讓落霞和寶媽媽激動得都熱淚盈眶了,“一年的辛苦終於沒有白費啊!”看著滿意地點著頭的老叫花,和剛被誇完就又是伸懶腰又是踢腿的奴兒寶媽媽笑著說。
“看來是叫花雞美白吃!”老叫花虛點著奴兒小元寶似的鼻子。“虧你之前還叫苦連天,你這嗓子要是肯出去陪我唱個小曲就夠你們爺倆要一個月的飯了~”落霞嬌嗔著給寶媽媽扇著風,不料寶媽媽卻橫了自己一眼,連忙收了聲。
待把老叫花和奴兒又送出了門,落霞站到寶媽媽的身後,悶悶不樂。寶媽媽淡然一笑,“怎麼了奴兒這個徒弟沒給你丟臉啊?坐吧。”
落霞應了聲坐在了寶媽媽的旁邊,“幹媽,奴兒可是個好材料啊,小丫頭的模樣在京城看來都是上遊了,機靈又古怪……”落霞有種伯樂似地連連遊說著寶媽媽,“您和老叫花說聲就把奴兒收了吧,省得一個姑娘家家的天天穿得破衣爛衫地出去要飯啊!”
寶媽媽搖搖頭,“落霞啊,你進迎春院是為什麼啊?”看到落霞臉上一紅,“我知道你是想報我救命之恩,你知道我們迎春院為什麼能做這麼大嗎?”輕抿了一口茶,寶媽媽接著說:“一來,我把你們這些姑娘們看做自己的親人啊。”落霞動情地喊了聲“寶媽”。
寶媽媽輕輕握了握落霞的手,“二來,是有貴人的相助啊。你叫我一聲幹媽,幹媽的話你一定聽的是吧?”寶媽媽長歎一聲“媽媽何嚐不想讓他們爺倆舒舒服服地過日子,但是這是天意人命啊!”落霞看出寶媽媽眼中的無奈和難言也就不多問了,隻是這爺倆究竟是何來頭讓京城最大迎春院的老板如此遷就,要知道做這一行的寶媽媽可是結交了不少達官貴人,但是隻有對這爺倆如此的客氣。
跟著老叫花走在熱鬧的京城大街上,形形色色的小飾物讓僅僅十二歲的奴兒還是心癢不已。三個月前奴兒和爺爺離開了生活了九年的蒙古大草原,那有遼闊的天空,有搏擊的長空的老鷹,有奔馳的駿馬,但是沒有這京城的脂粉香氣,沒有這玲瓏剔透的小飾物。擺脫了剛開始的不適應,奴兒已經開始喜歡上這個奇怪的地方了,這裏的男人都以爺自居,這裏的街道不算寬敞卻可以有人有車有馬自在行駛,最有意思的是自己可以跟著爺爺不拘小節地裝作叫花子天天要飯玩耍。
“喂~”老叫花拍了下正盯著一副仕女圖發愣的奴兒腦門。“去去,小叫花離爺的攤位遠點!”畫攤老板看著寒酸的爺倆撇著嘴。看到老板這樣的嘴臉,奴兒黑玉般亮晶晶的眼睛一翻:“切,了不起啊,爺我的畫工比你這麻杆圖好看多了。”
“你你……”畫攤老板氣的站起來推奴兒,又怕奴兒的衣服髒了自己的手,奴兒一看邪笑著就往他身邊靠,看著老板急忙往後躲還滿口叫著“誒呦,打人啦,欺負叫花子啊,沒良心的!”
老叫花哼哧哼哧地好不容易把奴兒從看熱鬧的人群裏拉了出來,奴兒還在張牙舞爪。拉到小巷裏,老叫花無奈地訓著得意洋洋的奴兒:“臭丫頭,你可怕事情鬧得不大!你忘了爺爺怎麼說的啦!”
奴兒背著手,踱著步學舌到:“知道啦,不就是帶你來京城,你要老老實實地,看看這政治中心的人情世故是怎麼回事,把你放蕩不羈的性子好好改改!”
奴兒又貼著老叫花的鼻子說道:“可是爺爺你可是比我還能胡鬧啊!不知道誰前兩天把盛天當鋪的大掌櫃絆了個跟頭……”。老叫花臉一紅,囁嚅著:“那不是那胖掌櫃欺負人家孤兒寡婦,掙黑心錢嘛……”奴兒卻是得理不饒人地搖頭晃腦:“非也非也,子曾曰子所不欲勿施於人!”用黑黑的小手一抹鼻頭,“你開心幫別人,我開心欺負壞人!”長長的睫毛一扇,“有油水啊!”說著風一樣的衝出了巷子。“唉!奴兒!”老叫花一攔竟然沒攔住,看來小丫頭的武功不可小覷了啊。